除了一些世家望族的公子小姐,甚至陇川府许多清流名士,也受邀到场。
当许庆师带着众学子来到孔雀楼,瞧见这人声鼎沸的模样,不由眉头一蹙。
“许老。”
“许先生来了。”
陇川府许多名士清流,见了许庆师,纷纷行礼问候。
“诸位,怎么有雅兴来参加这诗会?”
许庆师寒暄两句,颇有些奇怪的问道。
不过是学子科考前的一次诗会,算不得什么盛会。
尽管有他和孔墨亲临,也应不会引来这么多名士清流前来观礼才是。
“我们都是受邀而来。”
其中一位留着长须,两鬓斑白的儒士笑了笑:“孔墨先生送信邀我们过来的,说是此次诗会,颇有看点,没准在座学子以诗会友时,能出一两篇名句流传,让我们帮着抄录颂扬一番。”
听到这话,许庆师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孔墨主动放话出去,邀这些在陇川府士林间颇有地位的儒士清流前来,用意应当是旨在提高这场诗会的关注度。
这诗会与往年不同,已分出了两方阵营,孔墨和他立场不同,如今邀人前来,特意打算将诗会的过程传颂出去,怕没安什么好心。
心中虽想了许多事,但许庆师脸上却半点未曾表露,只拱了拱手,向这些前来观礼参加的儒士清流,达官显贵们打招呼。
待到招待一圈后,他才继续领着李策之等人,踏入孔雀楼。
“这老孔带的柱国世家的学子们,怕是有备而来。”
踏入孔雀楼前,许庆师很认真的交代众多学子:“你们多注意些,莫要丢了皇党脸面。”
“许老放心,诗词一道我向来在行。”
“届时若他们要斗诗,我一首佳句,便能让他们再不敢写新诗。”
几个早准备在诗会上一鸣惊人,让许庆师另眼相看的学子,猛拍胸脯,全然不在意。
见状,许庆师也没再嘱咐什么。
孔雀楼内,共有两侧,显然是按来者排好了座次。
最上方,摆着两张朱红大椅,自然是给许庆师和孔墨两位文坛大家所留。
两侧座位,便是留给皇党学子与加入柱国世家党羽的学子们的。
以往诗会,可从未如此泾渭分明的排过座次阵营。
只是刚入场,许多人就就感受到了针锋相对的意味。
“你来了?”
孔墨见了许庆师,倒也不起身相迎,,只是随意开口道。
他和许庆师同为文坛宗师,一时瑜亮,早些年一同编撰过经义文章,关系尚算不错。
可随着天子和柱国世家间的矛盾越发尖锐,两人选择了不同阵营派系,当年的交情,便逐渐淡了。
到如今,这两位文坛大家,每每见面,都有硝烟味。
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这老家伙倒是比我早到些。”
许庆师不在意他的态度,安然落座后,压低声音:“请了这么多清流名士,这是打算要让今日诗会的动静,传遍半个士林吗?”
原本只是场小打小闹的诗会,请了这么多清流名士前来,味道就已经变了。
许庆师自然猜得到孔墨的心思:“莫非,你对这些国柱世家阵营的学子们这么有把握,能在今夜诗会之上,落我们皇党的脸面?”
“许老说笑了。”
孔墨云淡风轻的抿了一口茶水,漫不经心的道:“派系之争,不至于此。”
“只不过今日,我座下有位学子,颇具文思。
老夫惜材,打算让他在今日诗会上,放放光彩,以我这身名望,托举一番而已。”
孔墨这话,半真半假。
参加诗会的学子中,的确有一位名叫陈安,出身世家的青年让他颇为赏识。
同样的,他也的确有借这次诗会,为陈安扬名的念头。
但其中,也不是没藏私心。
毕竟为门生造势取名选择任何一个场合都行,偏偏选在了和皇党门生共聚的诗会上,这就值得玩味了。
“你这老狐狸,不愿承认便罢了。”
许庆师摇了摇头:“我皇党新纳学子,也有不错的苗子。”
“你这次,莫要赔了夫人又折兵才好。”
高堂上,两位文坛大家饮茶闲聊,暗藏机锋。
堂下,两派学子,虽说表面上互相攀谈结交,一派其乐融融之景,但私底下,也有些攀比的念头。
李策之坐在皇党这边的角落里,只顾着吃点心,不时观望俯瞰孔雀楼下风景,倒不在意这诡异的气氛。
诗会一事,他认为自己也就走个过场罢了,毕竟,总不能让他来吟诗争脸面吧。
虽说许多学子都希冀借这次诗会,为皇党争颜面,将对头比下去,令许庆师青睐,但李策之没这念头。
他对诗词一道不擅长,还不如按部就班靠考恩科走上去。
短暂的寒暄暖场后,众人开始推杯换盏,酒过三巡,终于迎来了诗会的环节。
“诸位学子,你们都是国家菁英,是未来朝堂栋梁。
明日便是恩科试考,今天诗会,老夫在此,祝各位前程似锦,金榜题名。”
到了中场,孔墨起身,提议道:“酒喝得差不多了,便开始吟诗吧。”
“也让我和许大师瞧瞧,今年明州科考的学子,有哪些胸有沟渠,文采斐然之人。”
“敢为孔先生,此次诗会,以何为题?”
观席里,有些专门来看诗会的儒士名流,好奇问道。
“明日便是科考,诸位今夜处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