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贤府内,封卷批阅的同一时间。
李策之已离开了陇川府。
他不打算等放榜了,先回离阳府,陪母亲过年。
这些日子,在陇川府李家,李策之待了一段时日。
李长空和李长青两位家族宿老,具是对他言听计从,数次希望他能接任家主之位。
之前和父亲聊过后,他决定回归宗族了,但今年过年,还是一家六口人过一过吧。
和李长青说明情况后,他便驾马回乡。
为了让他快些赶回去,李长青特地将李家最好的快马给了他。
所以这一趟回来,用时不长,仅过了五天时间,便从陇川府赶回。
这一日,春节将近,大雪纷飞,离阳府银装素裹。
陈清浅坐在庭院里,烤着炭火。
儿媳周萍和儿子李瑜也呆在院里,和陈清浅闲话家常。
李茹的客栈没有关门,但她已经赶回来,新岁这几日,都不会去管客栈的事情。
生意上的事,已尽数交给了楚白。
他学东西很快,而且办事靠谱,没出过纰漏,虽说有时常有怪异之举,但相处下来,李茹对他还算放心。
“娘,嫂子,小瑜,我回来了。”
她手里攥着几颗冰糖葫芦,这是给家人的礼物。
自从搬出南山村后,李家已是日子一天比一天红火,自然不会缺衣短食。
所以挑选新年礼物,就是件极费脑筋的事情了。
“给你们,一人一串,寓意红红火火。”
她取下三串,递给众人。
李瑜接的最快,他年纪尚小,对冰糖葫芦这种吃食,完全没有抵抗力。
倒是陈清浅和周萍,不太喜欢吃这甜食,但这是李茹的心意,倒也接了。
“剩下四串,我拿一串,一串给大哥,一串给二哥,剩下一串,我给爹插在祠堂里。”
一家人,就是要雨露均沾嘛。
李茹笑着道:“这冰糖葫芦可不是我买的,是特意寻手艺人学来的,很不容易,失败了好几次呢。”
一家四口人烤着炭火,闲话家常,她们都在等家里两个男人回来。
新年将至,不管是远在万水千山,他们都会赶回来。
李策之拴好马匹,推门而入。
几人见了他,自是各有举动。
陈清浅一面埋怨他离家太久,一面吩咐周萍给他拿件袍子,别冻着。
小李瑜许久未见父亲,自然双手高举,骑在他肩头撒娇。
至于三妹李茹,虽是当了老板娘,但烂漫俏皮的秉性没改。
她拨开糖衣,强行塞了一颗纯山楂的冰糖葫芦,让大哥吃下,故意撒娇。
游子归家,原本寂静了些许时日的李家庭院,又有了当初的烟火气。
热闹过后,李策之坐在炭火前,认真将陇川府李家的事情告诉大家。
陈清浅早已知晓,只是未曾告诉家人罢了,所以倒不惊讶。
但李茹却着实有些吃惊:“爹居然是陇川府大家族的子弟,还是前代家主?”
“对,爹在陇川府的辈分可高的很。”
李策之苦笑道,他这岁数,都被陇川府李家的两位老者叫叔叔。
“那归宗认亲后,我不是有很多侄儿侄孙了?”
想着自己还没成亲,就多了这么多后辈,李茹倒也倍感有趣。
“进了陇川府的门,陇川府的族人,不会针对我们吧?”
周萍终归是有些小妇人的心态,生怕入了高门大户,宅斗不断。
“自是不会的。”
李策之笑道:“只要迎父亲灵位进了李家祠堂,我便接任家主之位,陇川府李家两位老者都不恋权,是很好说话的人。”
若非如此,李策之也不会愿意让家人都入陇川府的家门。
“爹怎么说?”
李茹好奇问道。
“爹自然是认同的。”
李策之笑道:“说起来,能认亲,还是爹提供的帮助。”
听到李朝歌同意,李茹自然也没有反对的心思。
一家五口人,大都是对此赞同。
“接下来,就等荆棘回家了,也不知道他这小子什么时候回来。”
李策之望着屋檐白雪皑皑,有些忧心:“这个二弟,平日也不太注意爱惜身体,也不知,在外面有没有生病。”
提到李荆棘,众人都有些沉默。
闯荡江湖数月了,始终没什么音讯,要不是李朝歌从中透露一些消息,她们都不知晓李荆棘已往回赶了。
距离新年还有十天时间,子夜时分。
李荆棘匆匆入城,他望着离阳府街景,脸上带着笑容:“终于是回家了!”
这趟闯江湖,他收获不小,也算是见识了一番。
按照记忆,寻到曲水巷,李荆棘推门而入。
只见家宅中庭,李茹的等人未曾歇息,还围在炭火前聊天。
“你这臭小子,可算是回家了!”
陈清浅见了他,骤然起身,想责骂两句,可见他衣衫单薄,又不免放下了手,忙去屋内给他寻棉衣。
“娘,真不用,我这一身武道功底,气血旺盛,寻常寒冷根本不妨事。”
李荆棘喊着,却也没能阻止陈清浅。
几身棉絮衣,毫无意外的穿在了他身上,将他裹得像个粽子。
“早两个月,我就在给你织过冬的衣服了,来转个身,给娘瞧瞧看。”
陈清浅很是满意,左瞧瞧,右瞧瞧,慈母之心简直溢出来了。
可李荆棘却是一脸无奈。
有一种冷,叫做你妈觉得你冷。
足足弄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