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呀,你怎么来了?今天不上课吗?”叶倩雅疑惑地问道。
“嘻嘻,我翘课了,”冯依依吊儿郎当地说,“那老巫婆的英语课太无聊了,整天板着一副死人脸,脾气又臭,跟念经超度似的。”
“况且梓涵这臭丫头明天才滚回来。”
“你是懊恼她不在,没人替你背黑锅吧?”
“呔,我天生就黑,才不需要!”冯依依叉着腰说,“我是羡慕她能跑去洛杉矶自由自在地当交流生,每晚给我发照片,可开心了。”
“可惜我妈死活不让我去……”
“谁不知道你动机不纯啊?去洛杉矶偷偷会情郎……”
“放屁,那是我哥!”
“噢,原来是你哥呀,我还以为你整天睡觉扯做春梦的是哪个鬼佬呢?”
“不过,我们可没有血缘关系……”
“噢,我滴个神,你这是在暗示什么吗?”叶倩雅喊道,“紧张、刺激,不会是要突破lún_lǐ关系吧?”
“你脑海里都装着什么屎?”冯依依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嘻嘻,魔女大当家,你还是赶紧招了吧?”
“去死,我要逐出你这个脑坑女!”
两个人竟然当场撕破脸皮,掐架起来,春光泄露,周围不少学生看到后目瞪口呆,在窃窃私议。
“停下,我认输!”叶倩雅气喘吁吁,一把推开冯依依凶狠地狗刨似的“爪子”。
“哼,你不要妄想能打赢我,你就可以小三上位……不对,是谋朝篡位。”
“我们再打下去,等会就要去面壁思过了。”
“怕什么,连老巫婆我都敢骂!”
“这样说真的好吗?”叶倩雅汗颜,“我记得……她好像是你们外国语学院的赵洁英副院长吧?并且还是你老妈的闺蜜……”
“她又不是没警告处分过我,打小报告那是经常的。”
“你算是学校最大的一朵奇葩了,虽然肆无忌惮。”
“上了年纪,更年期到了,没有教书心情,就应该退休在家养老,非要出来误人子弟,跟那些外教差远了。”
叶倩雅忍不住笑道,“你以为人家不想年轻呀?”
“我可管不着,老巫婆的课谁爱听谁听去!”
“好了,快告诉我,今天又要画什么?”冯依依撸起袖子说,“又到了展现本大小姐天赋异禀的时候。”
上课铃声很快响起,一位头发斑白的中年人,戴着眼镜,手里提着一个裹着黑布的箱子,缓慢走到画室的中央。
他的面容瘦削,眼睛凹陷,深邃而明亮。
他就是k市海西大学艺术学院美术学教授李成仁,博学、严谨、深沉、睿智、谦逊,一身优点,画作享誉中外。
“同学们,这就是今天要绘画的内容。”
当他掀开黑布后,是一个透明的玻璃容器,里面有一棵开花的银杏盆景。
大一新生纷纷流露出失望的眼色。
“又是画静物,好无聊。”
“是啊,都画了好几节课了。”
“什么时候才能画人体模特啊,渴望漂亮的小姐姐一展身材,如同孔雀开屏。”
“你个sè_láng,去死吧你。”
……
“哼,看我把它画活起来,让你们瞧瞧本小姐的厉害。”冯依依兴致盎然,虽然捏画笔的手法十分不专业。
“依依,等等,先别画,”叶倩雅说,“我觉得布置的题目没那么简单。”
“你看最前面那几个研究生都没有动笔,甚至皱起眉头,显然都陷入了思考。”
“如果就是画银杏,没道理他们会这样,而且盆栽植物为什么要放在一个玻璃容器里呢?”
“多此一举?我猜测老师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目的。”
“好像是的,倩雅不愧是我们社团的星级侦探,智力担当!”
冯依依突然惊喜地问道,“咦,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你指的应该赧凝学姐,她是这门课的助教,之前请了两周的课,说是要完成教授布置的课题。”
虽然赧凝身材高挑,肤白貌美,但是总感觉弱不禁风。
“嘻嘻,要是能把她拉入我们的社团,人气肯定能暴涨……”冯依依黝黑的眼珠子转动起来,打起了主意。
“我觉得还是别叨扰她比较好,没准人家正烦着呢?”
“是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没看到她的眉宇有些忧郁,面容颇为憔悴吗?”
“厉害,不过跟我哥比还是差远了。”
“行,你哥最牛逼。”
“咳咳,”李成仁教授咳嗽了几声,然后说,“你们确定明白绘画的内容了吗?”
“如果理解错了,那么这门课就扣掉你三分之一的平时分。”
顿时,周围的学生一阵惊呼,有人的画笔甚至掉在了地上。
“老师,不是画银杏,难道是画玻璃容器?”一名学生举手说道。
“你傻呀,应该一起画,玻璃容器应该起着透视或者光影的作用。”
……
画室的学生们陷入了激烈的辩论。
李成仁教授摇了摇头,略显失望,因为他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
“赧凝,说一下你的答案。”
“呃……抱歉,老师,我刚才出神了。”
赧凝迟钝、心不在焉的反应,让李成仁教授感到诧异。
“好吧,你坐下!”
“还有哪位同学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吗?”
这时,叶倩雅站了起来,然后走向玻璃容器装着的银杏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