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好消息啊!大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就是张飞这大嗓门,人还在远处,这声音就已经传到了屋内。
刘备正给刘禅剥橘子呢,就被张飞给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橘子皮一下子就飞了出去。
刘禅默默的从头顶拿下橘皮,神情自若的往嘴里塞了瓣柑橘,全然没有半点影响,他可是早就习惯了自家三叔这如雷震一般的音量……
不过就刚才三叔喊得这句话怎么那么耳熟呢,好像之前听过似的。
也不待刘禅多想,张飞大步流星的便闯进了屋内,脸色通红身上还满满的酒气,一看就是刚喝了不少酒的样子。
刘备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实在是心里无奈,这么多年了始终纠正不了自己三弟嗜酒如命的毛病。
当初因为这喝酒出了多少事,怎么就还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呢……
张飞也知道有差事在身的时候不应该喝酒,脸色讪讪有些尴尬,但这点小问题也比不上他这般匆匆赶回来的原因。
“大哥!我发现了一个被埋没浪费的大才啊!”
听到自家三叔这话,刘禅猛地想起来了,好像上一次三叔找来神医华佗的时候,便是这样的说法,难不成这一次又有什么惊人的发现不成?
“大才?”
“是啊!绝对是一等一的大才,不是三弟我胡说八道,那耒阳县令绝对非同一般!”
耒阳县令,刘备还真不到这个位置上坐的是谁。
当初荆南四郡各处县郡缺少上官,刘备命人招贤纳士总算是能让四郡正常的运转。
耒阳县令也正是那时有的空缺,后来才添补上的人手,刘备不知县令为何人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可要说自家三弟发现了一个大才,那刘备还是抱着怀疑态度。
不说怀疑张飞,而是怀疑那耒阳县令莫不是使了什么手段,不让如果真是胸有韬略为何回去试任一小小县令,而不是直接到自己这左将军府来呢……
“三弟勿要急躁,你且说说那县令究竟是何等大才,竟能让三弟你这般推崇。”
先不忙跟着张飞去,刘备觉得自己还是问清楚比较好,免得被三弟忽悠了白跑一趟。
大哥都这么说了,张飞也知道自己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是不会让大哥动心的,当即开口道:“大哥命我巡视各县府查看官员政绩,三弟我那日正行至耒阳县视察,便遇见那位被埋没的大才……”
且说张飞被刘备安排了巡查的任务,心里头很是不痛快,却也只能听从大哥的命令去执行。
别说张飞没改掉自己嗜酒的毛病,张三爷这回有职责在身的情况下还真是滴酒未沾。
一路上巡视各县总归有人会设宴接待,张飞每次都忍住了,随身带着一大葫芦的水,真要是馋的受不了便猛地灌一口,肚子里喝饱了水也就再也喝不下去酒了……
可一直忍着也是相当的难受,张飞这心情也就越来越差。
巡视各县之时若有当地县官有丝毫差池,也得抓住不放加以惩戒,发泄自己喝不到酒的郁闷。
还别说,张飞这雷霆手段之下还是有不小的收获,最起码四郡各县县官都开始小心起来,一个个矜矜业业生怕被张三爷给抓住痛脚。
那轻则只是承受一番狂风暴雨般的训斥,重了可是真的会把人吊起来抽,张三爷是从来说到做到一点都不含糊……
本来那天张飞心情就不太好,又正巧走到了耒阳县,正准备找个出气筒好好发泄一下呢,却没想到自己碰见了个硬茬子。
“耒阳县令何在!县令何在!县令!”
空无一人的公堂,张飞憋着怒气喊了半天也没个人应声,气得他都要把公堂给拆了。
“何人……嗝……在此地……嗝……喧哗!”
就在张飞琢磨着是要先砸桌子还是匾额的时候,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从公堂后面想起,显然这耒阳县府还是活人的……
“汝是何人!为何在县府内纵酒失态!你家县令又在何处!让他速速出来见我!”
张飞大步流星的走到后堂,见到那人之后顿时皱起了眉头,实在他眼前这人太有味道了……
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浑身上下充满了酒气,还有一股酸馊的味道,也不知道是醉了多少时日没有清洗过。
眼睛半睁半闭,脸红如枣还一个劲的打着酒嗝,身形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
可哪怕就是醉成了这幅德行,此人手里仍然握着酒壶不撒手,晃晃悠悠的还要往嘴里灌呢,也没有要回答张飞问话的意思。
那张三爷能忍得了吗,一把夺过酒壶作势便要摔个粉碎,却猛地停下了动作。
一股浓郁的酒香味飘到了张飞的鼻子里,顺着鼻子直接冲到了脑门上又飞速下到胃里,当即勾出了他忍耐许久的酒虫。
张飞四下看了看,发现除了面前的醉鬼之外好像再没有其他人了,当即舔了舔嘴唇,举起酒壶猛地就灌了一大口。
“好酒!嗝…………”
这一口可是让张飞喝了个痛快,大喊一声还打了个长长的酒嗝,震得房梁上直往下落灰。
“你这厮为何抢我的酒,快快还来!”
没等张飞喝第二口呢,醉酒那人却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夺了酒壶,脚下一个踉跄便扑倒在了张飞身上,嘴里一个劲的嘟囔着,两只手乱抓,看那样就是奔着张飞手里的酒壶去的……
久逢知己千杯少,张飞忍着这么久却在这耒阳县府喝上了一口佳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