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木义从开战伊始便率领四十万东晋军围剿北汉军,可几个照面都以败北告终。战争打到今时今日,东晋军已被杜中原不知不觉削去将近二十万。
而今他直奔九洋军而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九洋军只有十五万,且全是新军,如何能够抵挡?难怪左丘明听后会大惊失色。
“左丘升营长,稍安勿躁!”赵九洋抚慰了一下他,道,“从九洋军建立的第一天,本将军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杜中原领兵打战二十载,如果连这点都没想到,那他也枉为西京名将了!”
赵九洋说完,沉吟半刻,又道:“修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密函给拓跋木义将军,告知北汉之目的,让其紧压之,我军这边迎面阻击!”
“将军此法可行否?”左丘明忍不住道。
他平日对赵九洋深信不疑,可今来敌实在太大,不得不防。可说当今西夏,无人敢正面对敌北汉,更别说赵九洋以少击多的新兵团。
“狭路相逢勇者胜!”赵九洋狠声道,“西夏子弟如果无法勇于面对北汉军,打破他们不可战败的神话,将来后患无穷!何况本将军的手下还少北汉军的亡魂吗?”
“是将军!”左丘明领命而去。
九洋军在乌鄯城休整不到三天,赵九洋便带着九大升营十二万精兵直奔三百里塔吉克,仅留三万后勤军在原地。
率领仅剩二十五万大军的杜中原接到前线汇报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他赵九洋果真不同西夏的懦夫们!不过他虽智勇双全,但也不过是找死!”
杜中原的话音未落,北汉军的将士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纷纷附和。
“副将孙广嗣,命你统领十万大军直面攻击赵九洋,务必全歼之!”杜中原命令道。
“是,将军!绝不辱使命!”孙广嗣领命。
在彼此出兵的第三天,双方正面对敌于距离塔吉克一百五十里的浯河走廊。
孙广嗣带领的北汉军气势如虹,打心底小看赵九洋的新兵团,战术大开大合。可当两军一对垒,孙广嗣大吃一惊——盛名之下无虚士!九洋军团作战方阵非常明确,进退有据,战术用得眼花缭乱,刚打一个照面,平风秋色,各损失三千余人。
杜中原率领的北汉军自入夏以来,节节凯歌,从没有如此难看过,孙广嗣气得七窍生烟,再次帅兵而出,摆进攻阵形——鱼鳞阵。
鱼鳞阵是古代阵法中的一种,大将位于阵形中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分作若干鱼鳞状的小方阵,按梯次配置,前端微凸,属于进攻阵形。鱼鳞阵是把兵团分成五到六段,一层压一层的阵形,主将的位置是位于中后方。
赵九洋从刚才的一个照面之后,便知晓敌军的实力情况,内心大定,哈哈笑道:“只要今天不是杜中原亲自挂帅,北汉军纵使不死,也得给本将脱层皮!”
“将士们!摆鹤翼阵!给本将包夹之,势必让他们尝尝我们九洋军的厉害!”赵九洋大吼,士气大振。
赵九洋就料想杜中原受东晋军的压迫,不敢全部举兵前来,会留守至少一半的兵力,而结果想不到他只堪堪出动十万。赵九洋之前还担忧对方总兵力会超过自己,可如今十万对十万!谁怕谁?
鹤翼阵是攻守兼备的阵形,要求大将应有较高的战术指挥能力,两翼张合自如,既可用于抄袭敌军两侧,又可合力夹击突入阵型中部之敌,大将本阵防卫应严,防止被敌突破;两翼应当机动灵活,密切协同,攻击猛烈。
两大阵型一碰撞,如潮来涌!双方气势冲天,人仰马翻,声喧震天,好不惨烈!赵九洋也终于见识到冷兵器时代赛人多的战争。
“给本将吹冲锋号!”赵九洋在阵中大喊!
“呜呜……”九洋军特制的唢呐立时响起,在喧闹嘈杂惨烈的战场上显得多么的另类。北汉军何曾知道这是何物,微微一愣之间,只见九洋军杀气骤燃,人人仿佛打了鸡血般,个个拼了命往前冲!
“杀!”
“杀!”
“杀!”
十万的九洋军齐声大吼,越吼越整齐,越吼越有气势,越吼越有韵律!
这冲锋号果然厉害,仿佛夺命的号角,一经吹起,天地变色,九洋军势如破竹!半盏茶时间,北汉损兵折将没有一万都有八千!
“妈呀……将军,顶不住了,西夏军攻破不了!”北汉的副将对着孙广嗣大喊道。
“不许退!给本将军杀出一条血路!谁退,杀无赦!”孙广嗣红着眼珠,神情狰狞如恶鬼!
他知道,只要一退,情形更是严峻,绝对兵败如山倒!此时此刻,只能进不能退!
“冲啊!将士们,给我冲!”
北汉军这边也杀红了眼,虎狼之师的精髓也发挥得淋漓尽致,顿时气焰大盛。
两军这一战足足打了一天,最后北汉军终于无法灭其锋芒,边打边退,被迫退入了二十里开外的浯河群山里。双方死啃一天,两败俱伤。北汉军折损将近六万,而九洋军也伤亡四万有余,九洋军略占上风。
“将军,还追否?”精疲力尽的北洋将士纷纷问道。
“穷寇莫追!”赵九洋站在雪地里,看着远处的浯河山,缓缓道,“全军休整半刻钟,补足能量,一个时辰后必须赶到浯河山的西边。西边如不出意外,会有一片平原密林,我军在此地做埋伏!”
赵九洋说着,转过头看着依然不散斗志的众将士,道:“孙广嗣他带兵退避,必会急速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