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别扭。”拉切尔走到镜子前看着身上套着的燕尾服,穿起来是很舒适。柔顺的棉底紧贴在肌肤上。
但从小在普通山村长大的他,这无疑就是捆了好几圈麻绳在身上。
“对了,还要带上这个。”拉切尔顺手将桌上用白银打造的十字架佩戴在胸前的口袋上。
他站在镜子前长叹了口气,回想起他签名时的情景。默不作声的签字,在无声中完成一切的交接步骤。
手中的契约明文写着自庇护日期起五年内都无条件支持教会工作,并且一切都听六大圣女与圣母的指挥。密密麻麻的规矩与薪酬的数字都标得一清二楚。
也就是说这五年都没有人生自由可言,现在居然有点想念德威朗了。以他的实力,什么马头帮什么教会就跟托儿所一样。
可惜这么久没有他的音讯,估计真的赖在角斗场里了。按照卡梅罗的说法等他出来至少还要一年,这样一来他还是在这个放眼望去都是酒池肉林的世界里糜烂一年。
他接着又是叹了口气,将头发打理好提着天戒走出房间。
“马丁子爵这真的是真金手镯么?”拉切尔一出门就看见一个穿着松垮便衣的女人亲密地抱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拉切尔干咳了一声,清咳了一声说:“麻烦让一下。”
那个男人抱住身材丰满的女人,瞪了他一眼:“我跟我的宝贝聊天什么时候又轮到你插嘴了。”
“这是员工办公区,娱乐区在走廊大门尽头。”拉切尔拉了拉袖口挺直腰板说。
“我是不是没有资格进这里,我现在是在给你们教会送资金。”子爵凭着他近两米站立在拉切尔面门前,板着脸俯视他。
“算了算了,今天他刚上岗规矩什么的还不清楚。这次算给卫队队长长点记性。”那个丰满妖娆的女人连忙抱住马丁子爵,瞥了拉切尔一眼示意他连忙过去。
拉切尔深吸了口气大步从马丁子爵身边走过去,任由他在背后骂骂咧咧。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拉切尔这刚上任半个钟就把救赎殿的五十多名卫兵全召集到后门的空地上。这些人都是被各个圣女从城里精挑细选挑出来的,在这种地方每个人的个性都极强。
所以很大概率对他这个突然插进来的异类有所戒备。拉切尔握紧天戒推开后门,一脸严肃地看着东倒西歪的卫兵队伍,不出所料……
“你们副队呢?”拉切尔说了一句,这些人脸上倒没有刻意表现出不爽,而是行动上处处透露着散慢。
“人都到齐没有?”拉切尔又接了一句,但这些卫兵抱着手还是没什么反应。
“报告队长,这里的人没到齐。”在卫兵中一个长得黑黝黝的矮胖子站出来。
“你是谁?”拉切尔问
“我是前任队长”矮胖子嘟囔了一句。
“这些人以前也这样站,还有一些人喜欢躲树上当哨兵?”拉切尔负着手,冷笑一声。
他们一行人听到拉切尔无情的讽刺,一个个都握住剑柄愤怒地看着他。
“还有你,下次把刀藏好点。别歪歪扭扭地走上来试探我。”拉切尔瞟了一眼身旁的矮胖子说:“我知道你们不服气,刚进来时你们花天酒地的样子我都看在眼里。”
“你们肯定对这个突然集合产生抗拒心理我也理解,这个城市不放聪明点分分钟命都没。”拉切尔顿了一下,随即拔出天戒。
银色的刀光闪过整个后门的树林,把躲在树后十几个面孔都照得一清二楚。
“但我既然敢签我也敢负责。你们该干嘛就干嘛,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们以各种理由吃喝玩乐。”天戒爆发出强烈的剑意,将明地暗里的所有人都覆盖过去。
“你们得想清楚我的契约书里可是明文规定你们的命我可以随意处置。我不希望出现任何的悲剧,如果你们想越位把我踢走的话,就想一想你们有没有能力战胜马头帮任何一堂的堂主。”拉切尔说完之后吼了一句:“解散!回到各自的岗位!”
拉切尔站立在门口看着他们耷拉着脑袋一摇一摆的离开。两分钟之后他们都进到救赎殿里,后门那安静得连树叶的婆娑声都能听见。
他一脚踢开脚边的石子,抱着天戒逛到后门院子里去。
这个院子是面积比不上走道那个大院子,这个大概只有百来平方米。两边种满了低矮的树丛,十字型的白石板小路都指向两层高的喷泉。
可能因为缺乏观赏性久年失修的缘故,周围的杂草都蔓延到了道路中间。喷泉就像弯腰驼背的老人一样,碎银般的月光铺洒在喷泉上,但无论如何碎银都没有跃上顶部。
看到这里拉切尔不禁哑然失笑,这不正是在嘲笑不上不下处于尴尬地位的自己么?为了躲避马头帮的骚扰被迫留在这里打工,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但现在他们两人的自由钱存款已经摸襟见肘的地步了。出于无奈他只能呆在这个莺歌燕舞的地方,看着无趣乏味的场景。
“要不把这也拆了吧,已经得罪一个也不差这一个。”拉切尔自言自语地说,旋即又笑着摇了摇头。
唰拉切尔被这个出水的声音引起了注意。他抬起头发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站在喷泉前。
湿漉漉的黑色长发绕过肩膀,发梢部位散落在水面上。圆月照射过来,混杂着月光的水滴沿着长发落入水中。
她精致的侧颜也挂着不少水珠,额头的一滴水珠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