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不到百步的距离上,几百名临淄铁骑已经列列队完毕,在他们对面是数量差不多的华夏军骑兵。两军的距离也不过只有百步左右。
在两个队列的中间,正有两匹战马相向而立,马上的人也不知道正在交谈着些什么。牵招一眼便认出其中一人就是关羽,而对面的那名华夏军骑兵身穿胸甲,头戴黑色盔缨的头盔,由于距离有些远,也看不清长的是个什么模样。
牵招顺手向一摸却摸了一个空,愣了一下只后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望远镜早就已经被敌人缴获走了。他有些懊恼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却见几步之外有一个临淄骑兵的青年军官,正手拿望远镜向外张望着。
临淄铁骑也采用了类似华夏军的军衔体制,牵招一看那人的军衔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上尉,放在自己手下也就是个百夫长而已,于是他迈步来到了那名军官面前,面带威严地伸过手去:
“望远镜给我一用!”
却不料那个军官冷冷看了牵招一眼之后,竟然一句话也不说地扭过头去,继续举着望远镜观看着城外的情景,连搭理都不去搭理牵招。
“大胆!”跟随牵招前来手下见状顿时勃然大怒,他抬手戟指的那个上尉就是一声怒吼,“建威将军在与你问话,你这鼠辈竟敢如此无礼!”
牵招部下说着就将刀拔了出来,按照这个时候的规定来说,像这种敢于直接冒犯建威将军牵招的军官砍了也就砍了,拔刀的时候他也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之处。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那名上尉非但没有恐惧之色,反而“唰”的一下拔出弯刀横在胸前,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盯住了牵招这名手下,完全是一副你敢来我就砍死你的架势。
城楼上的十几名士兵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这群人很快就围了过来拔刀在手,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牵招等人,只等长官下令上去砍杀了。
“住手!”
牵招虽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但是周围这群人深深的恶意迫使他压住了自己的怒火,他挥手下令自己的随从收起了兵器。这几天来牵招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临淄骑兵的敌意,牵招自己心里非常明白,要是自己人真敢动手,那所有人一个也别想着活着离开城楼。
见对方已经收起了兵器,那名上尉也向自己的手下挥了挥手,士兵们于是纷纷还刀入鞘,然而人却并不离开,一个个抱着肩膀注视着牵招等人,那神情真是无比的倨傲。
“这位兄弟,可否借你望远镜一用?”
好汉不吃眼前亏,况且牵招也迫切地想知道关羽现在正做些什么,他笑容可掬地伸出手去,见牵招变得如此随和,那名上尉也便没再坚持,将望远镜递给了牵招。
“长官请用,只是勿请小心一些,望远镜是在下的军备,一旦损害在下可担当不起。”上尉将望远镜递给牵招之后,还没忘了又交待几句。
“这位兄弟好有气度,能否告知尊姓大名?”
“在下姓吕名蒙字子明,汝南富陂人。”那上尉见牵招彬彬有礼,他的脸色也缓和下来,不慌不忙地报上了姓名。
“吕蒙……”牵招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他举起望远镜向着城外看去,顺嘴又问了一句,“你是什么时候加入的临淄铁骑。”
“我原来在孙坚手下为兵,孙坚死后加入关长官麾下,说来也有三四年了。”吕蒙说着看了看四周,只见自己的部下还在身后围着,于是将一个少尉挥手叫了过来,“丁奉,你让兄弟们散开去吧,这里没有什么事了。”
“是!长官!”丁奉似乎在有意在给牵招上眼药一样,故意行了一个军礼,声音也是响亮的异常。
你不是不爱听吗?我就是要说给你听!你不是不爱看吗?我就是要做给你看!
只是让丁奉颇有些气馁的是,牵招居然没有对他夸张的举动做出没有任何的反应,而是全神贯注地盯向了城外。
丁奉顿时觉得索然无趣,他怏怏地转过身来,将火气全都撒在了部下身上:“徐盛!快t不是临淄铁骑的人,跑上城头来干什么?真是吃饱了撑的……”
临走时,丁奉还没忘又恨恨地看了一眼牵招,却见牵招还是专注地盯着城外,对他的冷嘲热讽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牵招哪里是没有听见丁奉那无礼至极的话语,只是方才的那种情景让他选择了忍耐,他抑制着自己冲天怒火看着城外,只见目镜中的那名华夏军面色微黑,相貌上看不出一点儿关羽的影子,此时正一脸严肃地向关羽说着什么,看上去竟然没有一点儿激动之色,俨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由于关羽背对着牵招,牵招看不到关于的表情。但是从关羽一动不动的身躯上。牵招可以想象出关羽正在倾听着对方说话。
“华夏军的人都如此无礼吗?真是毫无人伦!”
牵招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继续看着,他都有些怀疑起关平的身份了,按理说失散多年的父子一朝得见,关平还不应该滚下马鞍跪地就拜吗?怎么看着那样子比关羽还要傲慢。
“刘全!!”当牵招看向华夏军的阵列时,又一次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那张脸,刚刚平复的那颗心中顿时又有些恼怒起来。
只见华家军的阵前三名军官正在说着什么,其中一人正是前几日和刘全一起伏击自己的那个人,旁边一个年岁稍轻的那个则从来没有见过。
牵招的心里忽然浮起一丝不祥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