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三刀目光在老七半干未干的衣衫上扫过,心中怒气不觉一消,可想起老七喜欢钻牛角的性子,扬起戒尺,啪的一下,又是一抽,厉声道:“这修炼不是闭门造车,你成天待在哪云溅涯瀑布,挥两三下长刀,就以为能练成为师这成名绝技?真是笑话……”
魏无常呐呐无言,不知自己在云溅涯瀑布刻苦修炼,又有何错处?
可他也不敢多问。
左三刀仿佛看穿了老七心思,目光在众弟子身上扫过,后又落到老七身上,扬声道:“那你可想观摩为师这弱水秘技,是何等威力?”
他话中潜藏令众人观摩学习之意,流露无疑。
魏无常几人自是听出对方话中意思,连连点头,脸上露出的悲苦一散,均是露出巨喜。
左三刀面露怪异笑容,扬起沾染血渍的戒尺,盯着魏无常不怀好意道:“为师这秘技,可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这好处费为师也不跟你们讨要,可多赏老七你俩尺,为师倒是乐意,就是不知你乐意不乐意?”
一时间,众人仿佛对左三刀的畏惧大减,纷纷扭头看向老幺,有人同情,也有人面露希冀,毕竟左三刀的成名绝技,可真不是谁都能看的到的。
何况挨上两尺,就有望令自己秘技更上一层楼,这等诱惑瞎子都不会拒绝。
魏无常自是无法忍受此等诱惑,可看着皮开肉绽的手心,恐怕义父剩下的俩尺,不是那么好挨,不过他终究拒绝不了师傅的提议,苦着脸回,“弟子愿意!”
左三刀高高扬起戒尺,右手一劈,仿佛老七的一双手心是自己的仇敌一般,眼看就黑色戒尺就要落在对方手心,可看到吓的义子侧头闭目,一副不忍再看的模样。这一尺,他终归停在了距离魏无常手掌尺许处,不忍落下,摇头叹息道:“罢了,这两尺为师暂且寄存下吧!”
魏无常大松口气,心神一松下,手心那种钻心疼痛,让他龇牙咧嘴,忙回礼谢道:“谢师傅宽恕!”
左三刀摆了摆手,示意众弟子腾开地方。瞧着旷阔无比的广场,如今小猫三两只,还有泛黄的秋叶无人清扫,心生落寞,叹息道:“曾经我断崖峰一脉,练武之时,广场上可是乌泱泱一片人头,如今却只剩下你们几人,或许真是为师之错。”
楚阳、赵怀远、魏无常等人闻言大惊,惶恐的躬身一礼,面露悲戚,“师傅……”
即便刁蛮的姬无月,也躬身一礼,被悲痛氛围影响,眼角泛热。
左三刀瞧着众人惶恐不安,知道自己失态了,便洒然一笑,“你们不必如此,为师只是有感而发,今日为师就把这弱水秘技演示一次,能否观摩几分,就看你们各自造化了。”
众人看到师傅并无其它意思,纷纷大松口气,老五老六仿佛想到什么,齐齐扭头看向二师兄赵怀远。他们可清晰记得,不久前老二话里话外,可说脾性古怪的师傅,不会轻易为他们演示秘技。
这不,眨眼间就被老师打脸,看来这翩翩君子的二师兄,胸怀也是一般。
赵怀远仿佛觉察到了老五老六的心思,一张脸羞的通红,只觉自己把师傅想的太过不堪。
众人心思各异,左三刀却自顾讲起这成名绝技“弱水秘技”,是因何而来,为何而生,讲透这些对这些门下弟子也能多几分参悟机缘,“这弱水秘技,取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之意。
为何如此讲了,这便要说上一说,我人族功法修炼差异,以及凡夫俗子的七情六欲。
“世间功法万千,有内修真气而后凝结成丹者,也有外修斩妖除魔之功者,是以功法繁多,很多人眼花缭乱,看不清这两者本质。而为师这弱水秘技,本质上是修外功,内炼筋骨,从而以外功修内功,二者同时进行。”
左三刀这番话,云山雾绕,听的老四老五老六老七几人是摸不着头脑,而老大老二老三,却是默默点头,显然是听清对方话中意思。
左三刀摇了摇头,他显然是希望在场众人都能听懂,便又简练说道:“你们几人有找人切磋,有人去紫竹岭砍竹,甚至有人去那落差巨大的云溅涯,数年锻炼,你们可发现自己浑身筋骨血气,比之以往凝实很多?炼气境修为,更是不知觉间就到了后期?有人甚至已经进入大成?”
左三刀这般说法让老五老六,小鸡啄米般大点其头,脸上露出感同身受的赞同。
魏无常细细一想,也大点其头。这几年他秘技没有修成,可炼气境界已经进入后期,就差临门一脚,便能真气外放,炼气大成。
左三刀继续讲道:“所以啊,这弱水秘技有兼修之能,这也是为师为何让门下弟子只修此功的初衷。功法多而杂,只会耽误你们,而论对敌之能,这弱水秘技,轻易越级而战,只是小菜一碟,所以你们几个痞赖家伙,在偷懒下去,可别怪为师心狠手辣。”
原本众人对脾性古怪的师傅,内心还颇有怨言,此时听到对方言语,纷纷露出感动和羞愧。
姬无月对这跛老头,也是多了几分诧异。
如左三刀这般言传身教,把门下弟子一视同仁,并不是每一个弟子都能有此福分,弟子与弟子也是有极大差别。
左三刀瞧着众弟子陷入若有若思的沉思,等了片刻,才又一挥戒尺,朗声道:“这弱水秘技第一式,拔刀斩,你们看好了!”
他用戒尺做了一个插刀入鞘的动作,跛腿的身子一矮,伸腿一扫,然后右手一拔,仿佛手中戒尺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