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不过是事后才这么说的。
娘是绝不会肯将女儿嫁给一个开药堂的大夫的。
就算娘肯,父亲也不会肯,祖母也不会肯。恩,祖母一定不肯的——杨家的女儿嫁给一个开药堂的大夫?别说笑话了!
所以,她自己的思路并没有错。杨锦心站在梨花树下,用力地点点头。
但是,她真的从未想过以后。
以后……以后……
一阵风吹来,卷起阵阵梨花白,给杨锦心肩膀上铺上了好些。她站在那里,痴痴的。
二月二,龙抬头。
今儿是福姐儿的满月礼。
一个月大的孩子,模样已经完全长开了。白嫩嫩的,左边的嘴角有微微一点点的小酒窝,眼神又清又亮,看人的时候仿佛总带着笑意,心都要软化了。
今日,她被包在大红绣五福的襁褓之中,给人瞧了又瞧。
林宜佳也装扮一新,从月子房中暂时走了出来,招呼着前来道贺的女眷们。
“脸色有些苍白了。”林大夫人见了她之后,点评道。
她笑着看堂上的来客,微微叹道:“不过今天,你的确不好不在场。恩……不如我今日就同大长公主说住对月的事情吧,你的院子都给你打扫好了。”
林宜佳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娘,若是大长公主真不情愿,您也别着急。以后,女儿总有孝顺您的时候。”
“娘怎么需要你嘱咐了。”林大夫人没好气地瞪了林宜佳一眼。
林宜佳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她总觉得大长公主对自己母亲存有偏见。所以怕大长公主会为了不答应而不答应,让林大夫人跌了面子存了气。
林大夫人才从林宜佳身边离开,魏薇已经不经意地迎上了她,温柔大方地领着林大夫人朝大长公主那边去了。
而林宜佳这边,却是赵玲珑靠了过来。
林宜佳想起之前杨广北的话,不禁皱起了眉。
赵玲珑眉毛一挑,轻佻地道:“怎么,宜妹妹只是不想看到我?来者是客,我给福姐儿的礼物也不轻了。宜妹妹怎么也不该给我这个郡主脸色瞧吧?”
伯夫人的品阶同郡主的品阶差的远。
而赵玲珑姓赵,林宜佳无论姓林或者姓杨,都只是赵姓天下的臣子,决不能对郡主不敬。
林宜佳摇头,问道:“我怎么敢给郡主脸色瞧?”顿了顿,林宜佳低声开口道:“我那表哥不是好人……郡主当小心谨慎些才是。”
赵玲珑面上精致的妆容突然扭曲了起来。她恶狠狠地瞪着林宜佳。咬牙切齿地道:“你林宜佳凭什么管我的事情!我赵玲珑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你林宜佳来管!”
林宜佳看着赵玲珑,面色平静而认真,道:“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情。他是从刀山死海里闯出来过的人,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若有有什么另他疯狂起来,他会无所顾忌。”
李文博真的不是个好的人选。
“要你多管闲事!你还是好好地查一查。到底是什么人当日在这后宅提前几息突然放爆竹吧!我可是听说那院子里落了一地的碎红纸屑!”赵玲珑凶狠地道:“这是有人想要你一尸两命!你还在这里有心思多管闲事!”
说罢,她用力一甩帕子。恨恨地离开了林宜佳。
留下林宜佳愣在了原地。
她一直将自己受惊早产的原因归结为她的那个梦。虽然也有不少人关切地问起她突然惊产是不是有人在其中捣鬼……她想了一想后,就都只当是没有的事。
却没想到,这其中真有蹊跷。
原来,有人在那院子不远处,巧而又巧地突然燃放了一堆爆竹,在巧而又巧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巨响。
会是谁!
这个线索。杨广北知道不知道!
又有人过来找她寒暄,林宜佳只得暂时放下思索。打点精神应对起宾客来。
那边,林大夫人抱着福姐儿到了大长公主跟前,笑容满面地行了礼,又见过了周围几位贵妇人。
武兴候夫人给林大夫人在离大长公主很近的地方加了个位置。
林大夫人道谢之后坐下,笑着对众人,尤其是对大长公主说道:“福姐儿生的真好,我瞧着她,真是一刻都舍不得撒手呢。”
荣亲王妃今日也来了。
她听到林大夫人这样说,便笑道:“想要逗小孩子了,怎么不赶紧让你那儿子早日成亲然后养一个?没得眼馋别人家的孙子孙女儿。”
“王妃这句话说的不对。我外孙可是我亲生女儿身上掉下来的肉,同亲孙子孙女有什么两样?就算不一样,但也算不上外人吧!”
说道此处,林大夫人便对大长公主和荣亲王妃,还有坐的稍后一些威海候府老夫人笑道:“说起来,今日正好诸位亲家都在,我正好有事同殿下和王妃以及老夫人说一说呢。”
“亲家夫人说的这么认真……可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威海候老夫人笑呵呵地问道。她是一个个子矮小面容微黑的老夫人,自幼在南方沿海长大的,说官话的时候总不自觉地带上点儿乡音。她在京城住的很不习惯,出门很少。
她早年在广州的时候就同林大夫人十分亲近。今日知道林大夫人必然会到,她才肯同林敏佳一起出来应酬的。
林大夫人听了她问之后,笑道:“恩,亲家说的对。这件事对于我来说,的确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她停顿了一下,笑容更加诚恳,道:“我才从庐州赶回来,算起来已经好久都没见过自己几个女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