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由人工挖掘出来的地下牢房中,哀嚎声,咒骂声,怒吼声此起彼伏。
错综复杂的通道内,被一根根粗壮的木桩分割开来,有序的将每间牢房排列出来。
但下了地牢往南走,一处靠近偏门的位置,却有个不一样的牢房。
整个都是用石头堆砌而成,只留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木门。
此刻,这间牢房内有三个人颠三倒四的躺在地上,姿势极为不雅。
有个年轻男子眼皮微动,脸上有冷汗流出,仿佛在做噩梦。
“砰。”
突然一声略微沉闷的声音传出,年轻男子显然做梦到了关键时刻,下意识中拳头砸到石壁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惨叫。
白念秋猛然惊醒,捂着有些红肿的手掌呲牙咧嘴。
可没多久,白念秋脸色又黯淡下来,手上的疼痛似乎也忘记了,愣愣地发着呆。
“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在地府又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全当漂流在异乡。”
白念秋口中低喃,刚刚睁眼就想起老头对自己的期盼,心里不由得有些苦涩。
“老头,可你还没说我要怎么做才帮得到魅族啊。”
自己在出来前,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一问魅族人在哪儿,李青云就化作点点星光消逝,让白念秋一阵苦恼。
刚刚还做梦看到老头在梦里指着鼻子大骂自己忘恩负义,白眼狼,不得好死。
一旁的莫北身形枯瘦,再也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
暂且撇下李青云消逝的想法,在抬眼瞥向昏睡的江鱼儿,白念秋摇了摇头,长叹口气,
“唉,你这关又该怎么过?”
通过江鱼儿的反应,白念秋也已经猜出这妮子应该是喜欢上莫北了,
试问世间那个少女不怀春,更何况莫北的影子在江鱼儿心中已经根深蒂固。
白念秋正在思索之际,江鱼儿也悠悠转醒,睡眼惺忪的看向白念秋,
“莫北呢?”
“嗯?醒了!”
白念秋不敢直视江鱼儿,这少女化作骷髅的样子毕竟太可怕了,只好转移话题问候一句。
江鱼儿则抬头环顾四周,眼神在枯尸身上稍作停顿,然后又盯着白念秋,
“莫北人呢?”
“莫北啊,刚刚出去了,哈哈。”
白念秋干笑两声,然后在江鱼儿疑神疑鬼的神色中缓缓起身,
“时候不早了,咱们回都尉府吧!”
憋着满肚子疑问的江鱼儿哦了一句,然后问道,
“这尸体怎么回事儿?”
白念秋一阵头大,不得不开口解释,
“好像是今天出去比赛的人,没打过。暂时先扔这儿了。”
隐蔽抬手,放在胸口处,白念秋能清晰感受到心脏正在砰砰乱跳。
“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默念一句,白念秋打开了牢门。
当即,愣在原地。
只见徐三笑mī_mī的往自己这边走来,手里还提着一只鸟,
“真是个瘟神,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出现。”
紧跟其后的江鱼儿猝不及防,一头撞在白念秋后背,哎呦一声。
“你干吗呢,赶紧出去呀!”
情况有些尴尬,白念秋现在是出不得也进不得,本来按照自己的想法是趁着没人偷偷溜出去,到了都尉府里在跟江鱼儿解释清楚。
到时候若是有人追问,还能来个死不认账。江鱼儿哪怕在生气,也不至于说拦下罪名,毕竟自己是和江鱼儿一起来的。
身后的江鱼儿则什么也不知道,看到白念秋毫无动作,一把把他往前推了推。
本来就是看到白念秋就生气,朝思暮想的莫北被白念秋看不起,相处的很不愉快。而下次再有机会过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
江鱼儿只感觉心中,几乎快憋出内伤。
“江姑娘,江姑娘,看看我给都尉找了个好东西!”
徐三看到江鱼儿的身影,急忙掂着笼子里的鸟上前献殷勤,
“什么?”
虽然江鱼儿语气冰冷,但徐三脸皮也不簿,依旧笑盈盈的,
“喜鹊!”
声音很大,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功劳。
江鱼儿也颇感惊讶,自己活了二十年,还没听过地府里有喜鹊呢!
只见笼中鸟儿气宇轩昂,头颅高高扬起,并不怕人。黑白相间的羽毛中隐隐夹杂着一些紫色光辉,更显高贵优雅。
白念秋也没怎么见过喜鹊,但想来应该就是这般模样。
而江鱼儿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就更不用说了,喜鹊的名字也是从外人嘴里听说的。
“不错吗徐三,到时候我给都尉说说你的好,定给你记上一功。”
接过笼子,江鱼儿愤怒的表情也稍微缓和了点。
徐三微微拱手,倒是在一旁装起了高尚,
“江姑娘,莫非我徐三在你心中是那招权纳贿之辈不成?
让我那些为了捉它而受伤的兄弟们知道,我徐某该如何面对?
若徐某在江姑娘心中如此不堪,那这喜鹊徐某不送了。
只是可怜了那些个兄弟,白白受伤不说,也没能给都尉带来欢笑。”
徐三脸色严肃,目不转睛地看着江鱼儿。
白念秋在一旁则偷偷耻笑,心里默念“这人真不要脸。”
江鱼儿明明都许诺你了,还不见好就收,来博取同情,那些个兄弟?难道都尉还能为了一只鸟给你们个个封官加爵?
不料,江鱼儿在一旁作出沉思模样,良久才开口,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坚决,我也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