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水珑和长孙荣极入宫了。

两人一起来到了祥明宫,才走出轿子走进宫殿内,就见坐在轮椅上,被宫女推着过来的黄清雪。

“荣儿,水珑。”黄清雪对两人唤道,面带几分难以掩饰的温柔笑容,殷切的望着两人,“快过来,让娘看看。”

相比起两人对黄清雪的平淡态度,黄清雪对待两人……更准确的说,是对待长孙荣极的感情,却是始终不变的热切。

三人一起来到了祥明宫的花园里。

黄清雪挥退了周围的宫女,将安静的空间留给三人。等人走光了之后,她神色明显透出了一分的轻松,对两人轻叹,“只怪娘没用,只能为你们争取一年的平静。”

水珑知道,倘若不是黄清雪在宫中控制着长孙泺寅的话,这一年他们也不会这么的平静,没有招到长孙泺寅的一点为难。

“劳烦了。”

“说什么话。”黄清雪看着水珑,目光平和,“你们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为你们着想,还能为谁想呢。”话语说完,她的目光又看向长孙荣极。

只是长孙荣极一如既往的态度冷淡。

黄清雪垂眸,唇畔的笑容有一丝的落寂。她伸手拨弄着身旁的花草,轻声说:“如今西陵已经乱了,泺寅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整个皇宫真正掌权者成了思缘。他……对我似有怀疑,将我禁足在这祥明宫中,倘若不是你们主动入宫,我也不能去外见你们一面。”

“皇上和太子的关系不是很好吗。”从一切的迹象来看,最受长孙泺寅疼爱的庆王爷,怎么好想和长孙泺寅和‘黄太后’完全不对付。

“这个我也不清楚,常言道最是无情帝王家,看起来关系再好的父子,谁又知道这其中有多少的恩恩怨怨呢。”黄清雪轻轻的笑,笑容有一丝的嘲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她抬起眸子,忽然问:“你们可寻到了黄清雨的下落?”

水珑摇头,“没有。”这段时间她大多的精力都花费在了南云城上,也有让各国的势力追查黄太后的行踪。

只是黄太后真的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丝毫不见踪迹。

毕竟天下之大,想要找一个人很的是太难了。尤其是在这种各种技能层出不穷的世界,一个易容术加上一直隐忍不发的话,那么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在水珑想来,倘若黄太后真的一直隐忍不发,只为逃过一切,不会影响她的生活和计划的话,她也懒得去管这个人。

“是吗。”和水珑不同,黄清雪显然对黄太后有着很深的执念,她眯着眼眸隐藏着眼底的幽深的情绪,说道:“我在她的闺房和婢女身边得知了一些消息……”

她的话语还没有说完,目光忽然透过两人的身躯定在了一处,然后就闭上了嘴。

黄清雪的反应被水珑和长孙荣极看在眼里,事实上在她刚刚说话的时候,两人就已经感觉到了他人的靠近。

“皇叔,皇婶。”庆王爷……不对,如今的长孙思缘该被成为太子殿下才是。他依旧还是那副令人眼前一亮的容貌气质,穿着太子服侍的他看起来越发的贵气,不过他的笑容却毫无倨傲,反而充满着友好的温和之意,走到长孙荣极和水珑等人身边的时候,还可以从他的行为态度中看出他对两者的尊敬,“两位可是让侄儿好请啊,如果不是听说皇叔和皇婶来了皇奶奶这里,侄儿还想亲自去武王府拜访。”

黄清雪不紧不慢的问:“思缘找叔叔有什么事?”

长孙思缘微笑说:“说来惭愧,我一向懒散惯了,对突如其来的政务处理得很不顺手,就惦记着让皇叔帮帮。”

他说坦然,神态自然,竟让人无法辩明他内心的真假。

“不止这些,其实还有些话,我也想要和皇叔皇婶说说。”长孙思缘笑得谦和,看着长孙荣极和水珑两人,轻声说:“请皇叔和皇婶去侄儿那儿一聚。”

他做足了姿态,态度也很诚恳。

黄清雪皱眉,眼神严厉,“荣儿他们才来哀家这处,还未和哀家说两句话……”

“皇奶奶。”长孙思缘打断她的话,好似只是无意,并无任何无礼之意,“皇叔皇婶想要看您何时都能能看,可是思缘相见皇叔和皇婶一面却是难啊,前两日我就给皇叔传信了,可也等不到皇叔和皇婶的到来,还想着自己走一趟武王府。”

黄清雪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着长孙思缘的眼神有些不善。

水珑看到这一幕,发现黄清雪所言不假。长孙思缘对待她的态度,的确有些不敬了。

正好,有关白千桦的事情,水珑也想问问长孙思缘,或许他们还能谈一笔生意?

水珑站起身时,长孙荣极自然也站了起来。

两人的态度已经明了,黄清雪脸上闪过忧虑之色,最终说:“早去早回,母后等你们过来用午膳,还有一些话想与你们说。”

……

祥明宫外停留着撵轿,三人各自上了轿子,大约过去了不一盏茶的时间,轿子落地停下。

水珑从轿子走下来,看到眼前的建筑——安泰宫。

她记得不错的话,这貌似是长孙泺寅养伤养病的宫殿。

长孙思缘毫无异样的领着两人入宫,一路走到了一间紧闭房门的殿门前,在门前守着的人是明礼浔。

“开门吧。”长孙思缘说。

明礼浔看了眼长孙荣极和水珑,没有任何异议的将门推开,才一开便从里面传出一股说不清是难闻还是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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