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终究还是没有被邑姜给带走,他知道自己不能走,自己被父皇安排进来学习军事和兵法,这是对自己的一种看中,同样也是一种检验,如果自己什么都没有学到,那么等待自己的可能是失望。
都说太子之位是干出来的,其实不然,主要还是皇帝的心思,皇帝喜欢谁,就会立谁为太子,当然,这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皇帝可以说了算,否则朝臣强烈反对也是有可能的,更有甚者,还有可能发生兵变。
李石还记得,在地球上的烽火戏诸侯的故事,其实李石知道,那是虚假的故事,华夏传统的做法就是皇帝是没错的,也不能错,错误的只能是朝臣,只能是女人,只能是太监,毕竟后世修史书的时候,一定要上呈给皇帝看的,只有皇帝满意了,史书才可以刊印。
君不见当年王鸿绪修明史的时候,上呈给康熙阅览,最后王鸿绪被康熙训斥一番,说书中对前明皇帝和大臣的叱责过多,要拿回去修改,等等,如此之多的事情还有很多。
周幽王的太子就是后来的周平王,当年周幽王非常喜欢褒姒,想要立褒姒的儿子为太子,导致了平王的外公申候非常的不满,带着西戎兵就进攻了镐京,至于周幽王死在骊山,是谁杀死的还不一定呢,后来平王东迁雒阳开始了成周一朝,这段事情对于平王来说是一件难以启齿的经过,他又不能说自己是弑父篡位,只能把所有的过错扔给一个女人,顺便编造了一个故事。
政治和历史往往就在这样荒诞不羁的长河中流淌,但是给予李石的却是莫大的提醒,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要兵权没有兵权,要财权没有财权,要朝臣的支持也不过是口头上的事情,别说自己不是太子,就算是太子要是被父皇废黜,又有几个朝臣会支持自己?
所以老老实实的遵从父皇的旨意做事情才是正道,办好的事情,办好了让父皇心满意足的事情才是王道,只有如此,自己才会在父皇的心中越来越重。
虽然李石对姬昌的了解并不多,可是李石却知道他是一个实干家,一个开国之君往往对于自己的接班人是非常的严格的,甚至非常的严酷,有的时候,那些雄才大略的皇帝也是如此,秦皇汉武对自己的接班人即使如此,或许在汉武帝看来,只有刘据起兵的时候,他才是满怀欣慰的吧?
在邑姜不满的表情中,李石继续读书,现在的李石虽然不能说过目不忘,但是看两三遍也就差不多了,不过,现在的书籍基本上都是在竹简木牍上写的,没有看错,就是在用毛笔书写的,而不是用刀刻,那是用来削刮写错的字的。
往往一本兵书就有上百个竹简木牍,李石一整天下来都看不完一部书,这种传承自甲骨文的书体,再加上竹简上的蝇头小字,还是从右到左从上往下的阅读,这样的过程对于李石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从小就生长在简体字的社会下,习惯了从左到右的阅读,哪怕李石来一个多月了,还是没有能够习惯如此的阅读。
傍晚,吕尚没有回来,李石辞别邑姜,在她满满不舍的眼神中回到了祈年宫。
李石前往太尉府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镐京的有心人耳中,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甚在意,这样的事情,李石以前经常做,要不是为了避嫌,李石甚至都不用回家。
不够渐渐的,大家发觉了一些不太一样的事情,每天早上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李石就会准时的前往太尉府,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李石才会回来,雷打不动的坚持了半个月的时间。
“老二这是要干什么?”三皇子姬鲜在自己的书房中听着密探的汇报,讷讷自语,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难道父皇对他说了什么?还是说?”姬鲜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非常的难看。
“该死的,该死的!”姬鲜气急,狠狠地把自己手中把玩的东西给摔个稀碎。
“继续盯着,给我仔细的打探老二到底在做什么?”姬鲜对着自己身前的密探吩咐道。
同样在祈星宫,老四姬旦也在郁闷,“竟然让老二抢先一步,该死的!”姬旦心中虽然也非常的愤怒,可是他不敢表现出来,谁知道自己的祈星宫中有没有自己父皇的眼线,自己可是贤君子,被诸多文人称赞,千万不能表现出一丝。
姬旦心中是有极大地报复的,对于国家目前对面的困局,他心中也思考良多,虽然没有什么处理的头绪,可是姬旦却知道,如果给老三和老五几个蠢货来治理,整个大周绝对要爆发内乱,倒时候整个帝国就会灰飞烟灭。
如果大哥没死的话,姬旦倒是心甘情愿的认输,自己的大哥无论是从文韬武略都远超自己这一群人。
对于老二姬发,姬旦并不觉得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就是比自己早出生几个月,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除了有一些沉默之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姬旦对于自己的二哥是非常的忌惮的,因为他明白,只有隐藏在最深处的才有可能得到最后的胜利。
“老二,你要是出头你就出头吧,到时候老三老五他们几个人就够你头疼的了!”鸡蛋讪讪一笑,这种出头鸟还是让老二来做,到时候有的是人会狙击他,父皇也不会说什么,只要不是人身伤害就不会有问题,自己这群人对于父皇来说,就像南蛮的巫师一样,养蛊,最后一个活下来的就是太子,这是姬旦心中隐隐约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