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安静让所有人都变得不安起来,大家都沉寂着,一双双眼睛全都紧盯着远处的岸边,只有老狼时不时用船桨划破水面,发出一阵阵悠长的浪声。
临近岸边的地方,就是一片极为茂密的林子。
我也不知道眼下东海域是什么季节,只见林子里的植被有些茂盛,有些凋零枯萎,仿佛同时交织着冬和夏。
大家在船只马上泊岸的时候轻盈地跳进水中,合力将船扛出水面,并将其藏在了林子中。
我们藏好了船,打算离开林子的时候,发现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还陈放着另一艘船。
起初我还以为那艘船是飞鱼队留下的,可凑过去一看,却发现船体已经研究腐朽,整个船底已爬满了藤枝。
这条船,已经在这里陈置很久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条船,但互相之间没有任何多余的讨论,我朝着大家挥挥手,示意继续深入,大家也是默不作声地慢慢跟上我。
岛上无风,林子里的植被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样,在月光下没有一丝摇曳,地面上,只有我们的影子在不断移动。
在这里甚至听不到虫鸣声,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慢慢浸染着黑夜下的空气。
自从离开雨帘以后,就感觉这一带到处充斥着一股诡秘压抑的气息,这股气息穿透了皮肤,闷闷地压在所有人的心坎上,让人透不过气来。
连着走了很久,我也没看到那几个执灯夜行的人,期间我多次朝莉莉丝投去询问的眼神,莉莉丝只知道我看了她几眼,但读不懂我眼里的意思,没有飞出任何回应。
想想也是,就我这双死鱼眼,一点光彩都没有,指望莉莉丝看懂我的眼神,实在有点难为她了,再说了,眼神这东西,本来就只有那些和你默契度非常高的人才能看懂。
我有些耐不住性子,便主动开了口:“看到那几个执灯的人了吗?”
莉莉丝这才摇头:“我也觉得怪呢,刚才明明看到几个老娘们,这才多大点功夫,也不知道哪去了。”
我微蹙两下眉,没再多问。
穿过一片密集的桉树从,在我们的前方竟出现了一道高墙,这道墙是用大块原石垒砌起来的,石块之间用火山灰制成的泥浆浇灌,非常结实,而且墙壁表面被打磨得非常光滑,想要徒手爬上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我正对着这面石墙发愁,蒙梭就快速凑过来,小声对我说:“这面墙被主人诅咒过,任何人都翻不过去,但我听主人说,他在东墙下开了一条秘密隧道,咱们可以从那儿过去。”
离开大船的时候,我就看到卢胜材将爪钩和锁链塞进了背包侧兜,虽说这面墙无法徒手攀爬,但借助绳索还是能过去的,之所以发愁,主要是担心石墙后方可能潜伏危险。
说实话,我可不相信什么石墙被诅咒过的说法,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还是虫蒙梭点了点头,让他带路。
蒙梭立即缩着身子钻进了树丛之中,我也迈开脚,迅速跟上他的步伐,但在前进之前,我示意大家重整队形,让原本位于队伍中央的希芙退到队尾去。
这么做主要是为了提防蒙梭,万一他图谋不轨,我们就将希芙挟为人质。
在这种环境里,你根本无法确保周围的人都和你一条心,必要的提防还是要有的。
蒙梭一边在桉树的缝隙间钻行,一边侧着脸,朝墙根附近观望,石墙下长满了野草,我也不认识那是什么草,只见它们长势十分惊人,高的至少有两米以上,矮的也有一米五一米六,就算墙根下真有密道,也被这些草死死挡住了。
不过蒙梭的视力比我强出很多,说不定,他能看到藏在草缝后面的东西。
有那么一瞬间,我发现蒙梭的眼神忽然定了一下,便立即示意身后的人停下脚步,果然,半秒钟以后,他突然一个急刹,停在了原地。
要不是我提前让大家停下,这一下百分之百撞上。
蒙梭侧着身子,细细朝墙根下的一大簇杂草打量了一下,而后便缩身凑了过铁锨,小心翼翼地将杂草扒开。
他这么小心是有道理,就在他用铲子去扒拉杂草的时候,就见很多杂草直接从根部开始倾斜,而不是整根草从中间出现弯曲,这说明这片杂草曾被很重的重量压弯过,导致根部附近出现了折痕。
当蒙梭将大片杂草扒开一道口子,就见草丛后方浮现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是个人工垒砌起来的拱洞,高度一米八左右,宽度一米冒头,在洞口内,是个深不见底的隧道。
看样子,之前曾有人进过隧道,那些人踩塌了洞口的杂草,后来又将杂草扶起来,特意让它们将洞口重新挡住。
但目前也无法确定,先前从洞口前经过的人,是飞鱼队那帮人,还是曾出现在水岸上的执灯人。
蒙梭从背包里摸出一条冷光棒,拧亮之后扔进隧道中。
我们身上可没有类似的高级设备,这些冷光棒都是从他们那条船上搜刮来的。
接着冰冷的光线,我才看出这条隧道远没有想象中那么长,只不过对面也当着杂草,不透光,所以看上去才特别幽深。
表面上,隧道中好像没什么异常,但小心起见,我还是朝身后招了招手,低声吆喝一句:“来两个身子骨硬朗的,进去探探风。”
莉莉丝和老狼一句废话没有,立即从队伍中脱离出来,一前一后钻进隧道。
他们两个的体质不同常人,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