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们为了离开黄土坡,到底走了多少路,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每当我累了,师父就会将我抱起来,等我的体力恢复一些,他又会将我放下。
师父说,只要还有一点力气,自己的路就要自己走。
从黄土坡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师父先带着我到附近的镇上喝了一碗热面,又赶了最后一班长途车,前往丰镐。
那时候的公共汽车可不像现在,车上没空调,车皮也薄得很,寒风顺着车门间的缝隙嗖嗖地往里灌,师父怕我冷,就敞开羊皮袄子把我裹在怀里,一裹就是一路。
时至今日,我依然能想起那件羊皮袄子上的味道,当初我就是被师父这么裹着,走过了黄土坡上的漫漫长路,也走过了1992年那个寒冷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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