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回想她说的那番话。
寒歌的死是否真的另有隐情?
如果单单看这一件案子的话,我自然不会怀疑这是一个绝望母亲的最后挣扎。但是,太巧了,时间太巧了。前面的七件案子刚刚结束,寒歌就出事了。
即便是与那七件命案不同的手段,不同的死法,但是,我都觉得很是蹊跷。
可现在最关键的是,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寒歌的死和此前的七件命案是有联系的。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了呢?
如果暗中部署害死寒歌的人,和此前七件命案的凶手是同一人。他为什么突然变换了杀人的手段?此前七件命案我们都尚无头绪,更何况是......凶手连出入陈国王宫都不在话下,难道借他人之手杀掉寒歌,只是他没办法亲自动手?
能够在王宫和荀氏的府邸里先后犯案,自由出入的人,一个卫家能奈何得了他?
此前七件,我认为凶手是根据七魄所犯下的案件,难道这寒歌之死......三魂?
三魂的话......灵魂、生魂、觉魂。寒歌莫不是凶手所认为的生魂?因为按照此前七魄的推论,寒歌出生才不过将将两日,自然是脱不开这个生字的。
待想到这一点之后,我的心情非但没有因为新的线索而松口气,反而更加沉重了。
这么说来,凶手还要再杀两个人,凑够三魂七魄,献祭给什么人。
灵魂、觉魂......什么人有资格能够代表这两个呢?亦或者说,在凶手的认知里,什么人是灵魂和觉魂?
“萧夫人。”子尹大人看到我走过来,起身揖了揖手。
“噢。”不知不觉间,我竟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险些出了丑。尴尬地笑了笑,向一脸担心的卫大人说道,“大人请放心,卫夫人已经好多了。只是痛失幼子对于一个母亲而言,是极其致命的打击,卫夫人一时间难以接受,故而做出了许多失态之事,也是情理当中。现在,她已经渐渐清醒,只不过仍旧沉浸在悲痛中,还请卫大人悉心照料,相信,总会过去的。”
连卫大人这样中规中矩的略显刻板的男人,在听过我的话之后,都甚是感激地抬手作揖,“多谢萧夫人。”
“没什么的,同为女人,我更加能够理解她就是了。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想来就是卫大人的关心和陪伴了,切莫要再让她失望了。”我想到卫夫人那绝望的样子,就忍不住多关心了一些,我曾经也经历过,但幸好......“对了,卫大人。”
“萧夫人有话请讲。”眼下,他把我当做恩人一般感激不尽,自然是不会隐瞒的。
“我方才与卫夫人说话时,倒是听她提起,寒歌的死并不单纯。不知,卫大人是否有什么发现?”我觉得,寒歌死后,最先接触到的人无非是寒歌的亲生父母,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样的情况,卫夫人悲痛不已,但卫大人或许留意到了也说不定。
“......想来,是内子与萧夫人说起,寒歌是被人害死的,这样的话了吧。”卫大人的脸色不太好,但,不像是全然要否定卫夫人话的意思。
“卫大人也有所怀疑?”我试探着问。
卫大人转过身,掂量了许久,“不瞒萧夫人,犬子夭折后,内子便疯了,整日把这样的话挂在嘴边,我已是听得不能再多了。起初,确以为内子遭受打击,疯得厉害才会风言风语。但是后来......”
“后来如何?”他果真不像是毫无怀疑的样子,也就引得我追问下去。
“......”但卫大人接下来的反应,却让我失望至极,他叹了口气,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慢慢的换了一副神情,好像刚才什么都没说股似的,“没事,只是后来觉得,大概是内子忧伤过度,故而有了这样的猜忌吧。萧夫人还是不要担心了。”
怎么回事?
分明有一瞬间,我觉得他是想要告诉我什么的,而那,就是他和卫夫人有同样顾虑的怀疑,卫大人比起卫夫人更加冷静,所以他的举止不能用和卫夫人一样的方法来推敲。除非,他一晃神想到了什么,碍于一些原因,不好在当时将疑虑告诉我?
疯了能说的话,但是不疯,却不能说......
这,是何道理?
“萧夫人,时间不早了。”子尹大人一旁提醒。
“好吧。”我心事忡忡,但今日怕是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不如等我回去好好想想,等明日或者后日我单独来,再请问他吧。“卫大人,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了。”
......
回去的马车上。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卫大人那一瞬间的犹豫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能说?不好说?还是,不便说......卫大人的年纪正值壮年,性子也是很稳得住的,从他对卫夫人的态度上不难看出,他们原是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却好像,不得已要在我们面前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隐瞒?
倒是不怕他隐瞒什么,只怕他一无所知。
“萧夫人,您可是查到了什么?”子尹大人坐在车前,回身这么问了一句。
“也并不确定。”我犹豫着。
“您和卫夫人聊了尚久,那卫氏幼子的死......”子尹大人像是想要证明他一开始的猜测一样,急着想要知道答案。
“卫夫人的疯癫,不完全是装出来的。失去幼子对她的打击很大,说的话也很是零散,暂且让我理不出头绪。”我说着,就觉得乏累不堪,揉了揉额头,“现如今,总得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