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钟离瑾问。
现下堂内没有别人,只有钟离瑾、萧珏、我还有那位现在正被审问的才叔。
“钟离大人,和小人无关啊,真的不是小人要加害大人的,我家大人......”才叔还在解释,生怕我们会怀疑是他害死了他家的大人。
“你便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钟离瑾打断他的话,追问道。
“小人也不知道,小人真的不知道啊......”才叔的年纪不大,但伏地痛哭的样子,还是让人觉得辛酸。“小人一直把大人当成是小人的兄弟,又怎会害大人呢。大人去的突然,小人......小人也是今晨才知道的......”
今天一早,他像往常一样给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里的大人送去吃食,可是到了门口,却忽然发现,这几天来一直紧闭的大门,开了条缝隙。才叔当时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站在门口喊了几声大人,房间里却什么声音都没有传开。“......小人放心不下,就推开门看看,可是却突然看到......大人,大人他倒在了屋子里......早已没了气息。”
“那你当时为何不报案?!”萧珏怒斥。
“并非小人不愿意报案,而是大人的尸体旁,留下了锦帛,上面说大人中毒身亡。如果要追究下来,定会怀疑这几日小人送来的饭菜有毒......而且上面提到,说是大人的故友今日会来,如果让人察觉,那小人,小人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就只是因为这样的理由,让你想要隐瞒你家大人的死因?你故意把我们领到这里来,然后假意去邀请你家大人,其实就是为了回到房间里来布置你家大人上吊身亡的假象?!”钟离瑾严肃起来的样子,颇具威严。
才叔连连否认,“不是的,不是的!这个方法也是那锦帛上写的,那锦帛上说,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小人不被怀疑,会让几位以为,大人是上吊死的......只是,只是......”
只是没想到,萧珏会识破死因。
假设这才叔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杀害这大人的,定是那留了锦帛的人。
可是在这位大人的尸体上,却并未看到反抗留下的伤痕。他的牙齿发黑,却没有被人硬生生撬开的痕迹,也就是说,他自己吃下有毒之物的可能性更大。
但他是死于昨日,从几天前他受到威胁开始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什么人都不见,连与才叔之间的联系,都是通过竹签留言,交代给才叔的。除了送饭菜来的才叔,他还会信任谁呢?在谁的面前,他会毫无防备的吃下那些有毒的东西?
“才叔,我们不是要怀疑你,我们也希望把事情弄清楚。毕竟遇害的是你家大人,你和你家大人情同手足,想必也一定希望能够追查出他的死因真相吧。”钟离瑾开始诱导才叔,“那这几日里,可有何是你怀疑的事情吗?你刚才说的锦帛,是否还留着?”
“没......”才叔根本没有想到,他的这些布置会被看出破绽。“那锦帛,早已经按照上面交代的,把它烧了。”
这下便没办法证明,才叔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了。如果没有锦帛,那么他刚才说的,也可能是他自己编出来的,锦帛是否真的存在过,我们也无法证明了。
“可是这几天里......”才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只是刚一开口,就定住了一般,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这几天如何?”钟离瑾问。
才叔的眼珠子滴溜溜的打了个转,“这,这几天里......”
“你且直说就是。”萧珏说。
才叔点了头,“这几天里,确实有很多......古怪的事......自从大人受到那个威胁以后,就变得,变得......”
按照才叔的说法,这一切都是从这府里的大人收到那个威胁开始。
“......我家大人,自从克尹大人死后,便继承了家中的一切。大人虽非克尹大人亲生的儿子,却也是克尹大人一手养大,克尹大人死在雪山里那年,我家大人才不过九岁之龄。克尹大人在世时,也曾为大人定下过一门亲事,原本早几年就该成婚的。只是克尹大人......出了那样的事以后,大人为克尹大人守丧三年,三年之后......对方却突然反悔了......大人虽不曾说过什么,恐怕也因为这件事伤透了心,看透了人性的凉薄。以至于时至今日还未成婚......这,收到那个威胁之前不久,大人还曾提出,要在克尹大人的家族里,寻个孩子过继到名下,以便将来好继承这家业......”
才叔说起的那位克尹大人,便是钟离南的师傅,十年前死于雪山的老人家。
我是可以想到,那位老人家原本德高望重,他在世的时候,自然有人愿意巴结着,想把自家的女儿嫁给他的养子。可是克尹大人死得凄惨,这九岁的养子突然继承了家业,定是于克尹大人的家族中所不容,逐渐断了联系,孤身一人,没有身后的家族支撑,难免遭到悔婚。
不过要是说起会因为这件事儿感到人性凉薄,那也......太夸张了。
说白了,一个十九岁的孩子,不过是成婚晚了两年,也不至于看破红尘出家吧......
在才叔的描述中,却显得特别夸张了。
“这与今日之事,有何关系?”钟离瑾也觉得这两件事之间,似乎不存在某些关联。“才叔,还是说,你在暗示什么。”
暗示......难道......
我本以为才叔会像刚才一样,激烈的否认,但是此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