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回到落脚处,确认了周围没有其他人,我才开始询问。淮山身上的雨水腥味,证实了他昨夜子时前后还在外面,而孚地有宵禁之说,我不认为子时前后他还能够去什么地方。
萧珏轻叹,坐回到一旁。“淮山,我能够从老夫人那里将你保下来,却未必能够每一次都将你保下来,既然你与我们一同来到这里追查真相,那么总要让我们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吧。”
淮山的脸色一直都不对劲。
我看向萧珏,试图从萧珏那里找到答案,可萧珏只是向我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淮山抬头分别看向我们,他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呼吸的节奏也很乱。
“不急,你先休息一下好好想一想。”我趁着这个机会转过身向萧珏走去,背对着淮山,我做出口型询问萧珏,淮山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萧珏沉了沉目光,很犹豫。看样子他真的不知道淮山为什么从老夫人那里回来后,就会显得这样奇怪......
“淮山......”没办法,想要找到答案,还是得从淮山身上下手。
“萧夫人。”一个声音打断了我。
避免被人发现,我只得住口。
一个婢人打扮,却又与这府苑里的其他婢人不太一样,年岁大概在三十出头的女子,走了过来。“萧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下。”
“老夫人?”我哑然,老夫人找我?虽有疑惑,可想到此时此刻我们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是我们的人惹了人家的规矩,方才若不是半路迎上了萧珏和淮山,可能我都已经见到老夫人了。我本下意识看向萧珏,却不料途中看到淮山神色紧张,甚至皱起了眉头。我对那前来知会的婢人说,“好,我稍作整理马上就来。”
她很识相,退到了院子的外面等候。
我回到萧珏身边,“不知道老夫人找我什么事,我先去看看。你可看好他,切莫再让他惹出什么麻烦来了。”
“好,那你自己小心。”萧珏并没有太过于担心,我们在这里尽管处处受到局限,但是安全还有起码保障的,那些人不可能青天白日就对我做什么。
我跟着婢人穿过长廊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过程中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很拘谨。我本有意在途中探探她的口风,起码可以在见到这位老夫人之前,先有点准备,知道她突然找我过去是个什么意思。
“萧夫人,请。”婢人停在了门外,请我独自进去。
“这......”我有些谨慎,毕竟这第一次见面,难道不需要通传吗?
“老夫人已经在等候萧夫人了。”她说。
好吧,既然她已经说了,那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一个人走了进去。
这房间......很朴素,和这整个府苑相比,这个房间的陈设,真的是相当朴素了。
我进到房间里以后,没有看到人影,正当我四处观察,想要先把周围情况了解一下的时候,豁然才发觉,在我身后的那帘幔的后面,站着一个人......
“老夫人?”我试探着叫了一声,仍旧惊魂未定。
她面无表情从帘幔后走了出来......
老夫人?!我心里闪过无数的疑问......这位老夫人,未免也太年轻了吧。我以为她怎么也得是四五十岁的样子,否则怎么会称一句老,不然最起码也应该是三十七八岁到四十岁,这是根据公子濡的年纪推算的,她是公子濡的母亲,那么与公子濡的年纪大概也就相差这么多才对,可她......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而且......还可能更年轻。
“原来你就是萧夫人。”她说。
她的声音很温柔,有一种魅惑人心的感觉。
“回老夫人的话,正是。”我回答说。
“你们是跟着孚姬一起回来的?”老夫人又问。“听说,你与孚姬本是多年前的旧识?是真的吗?”
她问的,正好是我现在最拿捏不定的一个问题。关于我和孚姬是否真的是旧相识,其实我自己并不确定,也只是觉得孚姬很眼熟,加上她对我特别了解,或许是曾经认识也说不定。可是要我说的话,我对她却是一片空白的......但是当下,我能听得出来老夫人似乎在等我说什么,我虽不了解孚姬,却也不忍害她。“......是。”
“那你们是何时认识的呢?”她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话。
“六年前,一次偶然经历,恰好认识了孚姬。”我说。
“是吗。”老夫人听上去并不满意似的。“那不知......萧夫人可有觉得,六年前的孚姬与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吗?”
六年前的孚姬......这话若是和孚姬更亲近一些的人问我,我可能觉得,这是对方在客套,有意通过我们俩都熟悉的孚姬拉近距离。可老夫人是孚姬的婆母,公子濡的母亲,她突然问我这句话,我感觉不到她是想要与我拉近距离,反而,是真的在试探我......
我想了一万种可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我。但最后我还是决定,在她面前装傻避过,“没有什么不一样吧,只是如今的孚姬,看上去更端庄稳重了些,我记得六年前,她似乎还很活泼,不比现在。如今已经成为了公子濡的妻子,自然是与从前无法相提并论的。”
老夫人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所以看上去对我的回答显得有些不耐烦。
“萧夫人,我是问你,现在的孚姬和六年前的孚姬,看上去不会让你觉得奇怪吗?”
“奇怪?我不明白老夫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