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姬之事......你又希望听到些什么呢。”
“你!”他气急败坏的反应,倒是和我预料的一般无二。“萧夫人,你竟敢骗我。”
“你要做什么!?”
红玉见他情绪失控上前意欲加害于我,立时冲了过来,挡在了中间。
“我只是说,如果你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来找我。但我并没有告诉你,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只不过现在想来,若是他心里没鬼,也就不会......“孚姬之事,我记得不多,只是,这不多似乎恰好是证明了某些事情最重要的证据。你说呢?你之所以会赶来见我,无非是想要证实你自己的猜测,看看我是否怀疑了某些事情,但此举,亦暴露了你的想法。我很好奇,以你这样一个沉不住气的心性,究竟有何本事能只身劝退攻入城下的敌军。”
亲眼所见的公子濡,似乎和传闻中相差甚远。
“没事了红玉,你且退下吧,这位公子濡无非只是装作个样子。”我确信,他不敢在这里放肆。稍作整理,我站起身来走到公子濡面前,“公子濡......以你的身份到了客舍,也必定会引起不小的骚动,但是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响动。只怕你并非初来乍到,而是昨晚夜深人静之时就已经到了......”
那所谓的一老一少,只怕是......
“你猜得不错,想见你的人并不是我。”公子濡服了软,“萧夫人,请吧。”
“夫人......”红玉跟在身后进退两难。
“无妨。”我说,停下脚步侧目于红玉,“你留下。”
“是。”红玉盯着公子濡,像是要把他的脸都记下来。
我跟着公子濡绕到了隔壁,最末的那个院子。公子濡到了门前,示意我留在这里等候,然后一个人进到了房间里。
我猜测着房里的人是什么样的身份,不多时,公子濡探出头来,“萧夫人,请。”
我颔首提步,进了房间,大门在身后关上,屋子里十分昏暗。
“......没想到你敢一个人来。”
这个声音......一下子使人毛骨悚然。
我这才注意到一旁竟还坐着一个人。
他盘膝坐在矮榻上,闭目养神,可是脸很恐怖,五官狰狞......更不知是否患了什么重病,头发也是秃一块秃一块的。
“你是谁。”我问。
“你自称萧夫人,难道辨不出老夫的身份吗。”他一边脸似笑非笑的样子很奸诈。
老夫......口气这么狂妄,想必自是有些身份。
他认为我应该知道他的身份,看来他对自己的身份很自信。
可是长成他这样的,或者说如今变成他这副样子的,居然还能有这样的自信,若不是身份和地位给了他信心,他怎么可能这么狂妄。
身后,是守在门外的公子濡,连堂堂公子濡在他面前都只是“看门”的,这人的身份定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加上他的样子......我从前见过癌症化疗的病人,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因为某些重疾,而在治疗过程中导致脱发和面部走样。那么结合重病之人、有身份,又和公子濡有关系的......似乎就只有那一位的。“你是阖喆大人?”
他发出一阵甚至让我无法形容的笑声,尖锐、刺耳,且......令人毛骨悚然。
“老夫方才还在想,若你真的是那位传闻中的萧夫人,必是能猜到老夫的身份,没想到......还挺快。”
“这不难,能让公子濡乖乖驾车潜入,现在守在门外的,也只有您了。”他身上有一种很怪的味道,我闻得出和药草有关,但和萧珏身上那股清香却不同,这阖喆大人的身上,伴随着那股尤其重的药味,同时还有一种烧糊的味道。
“你对他说,你能帮他。老夫倒想知道,你如何能帮他。”
在证实了眼前人即使公子濡的父亲,阖喆大人之后,我倒是想通了一些问题,只不过随之而来的,并不是我把最初的一个圈填满了,而是答案填充进去之后,变成了一个更大的圆,那么未知有疑的相关线索也就变得更多了。
“我能帮公子濡,却......帮不了大人。”我笑着想要回绝他,“大人既知我是谁,便也应该知道,我素来只问案子,却从不与权谋搅在一起。利益的中心,死的人太多,并非......我一人之力可挽回的。”
当他再次发出笑声的时候,我留意到了,每当他一发笑,他的声音从嗓子里发出,变得异常尖锐,是因为他的声音不能维持在一个平衡上。
就像......唱歌一样。
一个音符,不同的人唱会有不同的效果,声线好的人,他的声音可以保持住,而声线没那么好的人,他的声音会发颤,所以听上去就变了。
“萧夫人是个明白人,好吧,你既无心,老夫也不强求。只是......可惜了,虽你身为妇人,老夫可怜你的才华和本领,本想于你重用。罢了,既然如此,你可否告知于老夫,你到这孚城来,是为了什么事?”
“......”我犹豫该不该对他说实话,若说位高权重可能与克尹大人有关的,他也该是其中一个。如果他真的像我猜测中的一样......但是他既然找上门来,想必,“我能瞒公子濡,却不敢瞒大人,此次前来孚地,确为了一件案子。霍汐斗胆,敢问大人一句,大人可与克尹大人有关?”
沉默,总是让人感觉畏惧的。
长时间的沉默变成了一种僵持的对峙,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线。
他想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