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还真是让人意外的死法啊。
此前我们都未能料到,这位钟离家新夫人的死法如此离奇。吓死的?!
根据萧珏解剖了整个尸体后得出的结论,钟离夫人原本就患有天生的哮喘,长期服食的汤药里,有一味药是麻黄。麻黄可知哮喘,但是过量服食后对心脏会有极大的影响,会造成血管的扩张,致人猝死。而血管扩张,肌肤表面留下的暗红色纹理,正是因为这味药的影响。而死者钟离夫人姜氏,在服食大量麻黄之后,突然受到惊吓,激化了心脏器官的衰竭。因而造成了她的暴毙。
我们找来了出事当时,原本应该在钟离夫人身边伺候的婢人诺儿。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的,夫人的死和奴婢无关!奴婢是冤枉的!!!”诺儿一进门,她的一双眼睛打量过我们之后,立刻开始推脱她和钟离夫人的死之间的关系。
我皱了下眉头,随后看向萧珏。
“你不必担心,”萧珏出声安抚,“你是钟离夫人的婢人,我们只是想要查清钟离夫人的死,自然是要将你寻来,向你证实一些情况的。”
这个婢人......好像特别紧张,她一进门就否定她与钟离夫人的死有关,这举动未免也太明显了。“我听府里的人说,你是钟离夫人从娘家带来的?”
“......是。”她的眼睛,在我和萧珏之间打了个转儿,她对我很防备,可是看到萧珏的时候,她的瞳孔略微扩张,身体所呈现的反应也是稍微放松的。
或许她私心里认为,萧珏会帮她。
“奴婢......奴婢自小侍奉在夫人身边,熟悉夫人的一切,是故,夫人成婚之时才会将奴婢一并带来。”她低头回我的话,然后抬起头看了眼萧珏。
如果单纯是作为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说,诺儿这样的举动会让我有些许心生不快的感觉。好像她在盘算着什么,甚至,当着我的面向萧珏释放出她很无辜她很可怜这样的讯号。这是一部分女人天生具备的魅力,而诺儿在有意无意之间,将她的优势利用得很好。
“如此说来,你应该更加了解钟离夫人才是。”萧珏问。
“......是。”她回萧珏的话,卸下了一些本能的防备,语气也不由得放柔和了许多。随后,她抬起头看向萧珏,又接着解释说,“奴婢自小便进到姜氏的府里,送到了夫人身边,小心翼翼学着照顾夫人,已经有十三年了。夫人的事,奴婢一直都是最清楚的。”
“那你是否知道,钟离夫人生来患有哮喘的事。”我抓紧机会向她证实。
“什么?”她被我问得愣住了。
“就是喘鸣,发病时咳嗽、胸闷、呼吸困难。”萧珏解释了一下哮喘的意思。
“噢......”她明白了,眉头皱了一下。
“不方便说吗?”萧珏问。
她的举动很刻意,像是故意要让我们知道,她很为难。
“这......这是夫人,和姜氏族中的事情。奴婢,实在不好说......”她说。
“可是这事关钟离夫人的死,你作为一个跟随钟离夫人十三年的人,也希望为她查出真相吧。”我一向喜欢那些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哪怕先前像红玉那样,甚至是给了我们错误方向的人,起码那是一个方向,总好过诺儿这样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分明藏着掖着,可就是一直不愿说实话的人。
“死......这,这从何说起?夫人她不是突然暴毙的吗?这是要查什么真相啊?!难道......”诺儿的反应很强烈,与她表现出来的强烈的肢体反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眼底的情绪浮动,没有丝毫让我觉得她感到惊讶的反应。也就是说,她在进这个门之前,就已经对我们可能说的话进行了预测,她知道我们要向她询问什么,连带着当着我们的面所表现出来的所有反应,都是她提前预设好的。
“你如果知道钟离夫人生前有何病症,不妨直说,可以帮助我们查清楚她的具体死因。”萧珏说。
“难道,夫人真的是被害死的?!”她在这一瞬间所暴露出来的恐惧倒是真的。
“目前还不确定,但也要你帮助我们证实这些猜测。”我说,“如果她的死不仅仅是病发,而是他人有意所为,你要知道,你现在也很危险。”
“奴婢......”她很想为自己辩解,可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意识的她看向萧珏,她的眼神里有着很明显的一种“不怀好意”。“和奴婢无关啊,奴婢......”
“你要是知道,便说吧。可能帮助她,也可能帮助你自己。”萧珏提醒她,毕竟这不是她还需要顾及别的选择的事情。
听到萧珏的话,诺儿低下头,从她两手之间不断相互揉捏的小动作足以看得出来,她相信萧珏,而且她是的确在认真思考萧珏给她的建议。
这个女孩子的防备心实在太重了,而且她对同性有很强的针对,比起同性,似乎更愿意相信能够被她假象所迷惑的异性。只是她还太年轻,表现得并不算滴水不漏,难免在技巧上会显得有些破绽,不过与其他十岁到三十岁的女人相比,这个女孩子也算是个钟翘楚了。
“......奴婢,奴婢知道,夫人从小便患有此病。”她支吾了半天,还是说了,眼神一直留意门边,她焦急地望向萧珏恳求说,“奴婢说了,您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是奴婢说的呀!”
萧珏转而看向我,我点了下头,她有她的顾虑可以理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