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钟离瑾在......”我才着急的。
这话当着毓儿的面,我竟脱口而出,险些把后半段最是重要的也说出来了。
可即使我不说,他也明白的。
从他顷刻间愣住的表情上,接着,我看到了他的诧异,“......娘,你、你在担心什么。”
我的担心自然有我的道理,乌萝村的人得知萦婆婆的事情闹上门来,恐怕谒拙根本压制不住他们,即使此刻忽逐邪醒来,但是萦婆婆的事情已经让村子里的人对忽逐邪的信誉产生了疑问,我想,他们对于近日来发生的种种,一定归咎在了萦婆婆身上,那么所要的目的......“乌萝村的人闹上门来,无非是想要逼着谒拙处死萦婆婆。”
“......”这一点,毓儿也是想到了的。
“萦婆婆是谒拙的生母,她本该在多年前生下谒拙的时候就难产死的,可是她没有死,还被忽逐邪藏在了水井下面。你知道人的信仰一旦闭塞,那会是什么结果吗?毫无疑问,将死而未死,在他们看来一定是个大忌,他们会把村子里发生所有不幸的事都推在萦婆婆身上。他们会盲目的,一根筋的想要逼死萦婆婆,来打消他们对于未知的恐惧。”我说,我不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案子了,像萦婆婆这样的情况,不用想我都知道那些人是打着什么主意的。“而且,萦婆婆是当年的女婴,她当年便没有死,是厄戳救了她,还让她以萦婆婆的身份活下来。你别忘了她的亲生父母是怎么死的,她的父亲患有怪病,被村子里的人认定是鬼,她和她姐姐从一出生就被认定是鬼......当初人们怎么逼着厄戳活埋她,今日就会怎么样去逼着谒拙处死她。人们不只是恐惧她身上未知的能力,也是因为虚伪和自私,想要掩盖当年他们的父辈祖父辈曾经对她做过的事情。”v更新最快/
萦婆婆同样患有怪病,不能见阳光,村子里的人一定会拿这个说事。
“那谒拙会怎么做......”毓儿的心里打鼓,他不知道面对这样的情况,谒拙会如何选择。
“不管他如何选择,最终他都难以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了。”我说,“谒拙无法篡改自己的身份,他无法从他作为萦婆婆的儿子这一点上彻底撇清干系,乌萝村里的人如何恐惧萦婆婆,就会如何恐惧谒拙。他们......会继续借着这件事发作,谒拙若是不答应处死萦婆婆,他们有的说,谒拙若是处死了萦婆婆,杀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他们更不会放过谒拙......”
“所以,你担心钟离瑾......”毓儿听我分析完了这些事情以后,渐渐的明白了我在担心的事情。“你担心他会利用乌萝村人的情绪,达到他瓦解忽逐邪、谒拙为首的特殊势力......”
没错。
“可这,不也是他应该做的吗。”毓儿说,“乌萝村属于钟离家,乌萝村里,从厄戳那一辈起,传到了忽逐邪,他们是从前的首领,现在虽然被贬为村长,但这个村长的位置,明显没有限制住他们从前在村子里的身份和地位,他们依然是乌萝村里的人心所向。而作为钟离家的当家人,看起来是给了他们这个村长的身份,可实际上却是被动的,无法改变乌萝村里以他们为首的势力,只是希望通过这样一个村长的身份,让他们去管乌萝村里的人,然后,就是......即使现在,钟离瑾想要从乌萝村里把当年他的祖辈放出去的权利收回来,也是情理当中啊,这......这没什么不妥的。”
“但现在不是时机,”我告诉他,“钟离瑾,为了钟离家也好,为了他自己也好,试图去收回当年放给乌萝村的权利,这件事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看起来轻而易举的就能扳动忽逐邪、谒拙,可是之后呢,乌萝村里的人会信服他吗,若是操之过急,恐怕这个后果不会是他想要的。”
有句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今,钟离瑾便是这只螳螂,至于他身后的黄雀,却有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每一个想要取代钟离家的人,都可能这么做。
“那我们得去提醒钟离瑾一声啊。”毓儿还是担心钟离瑾,生怕这件事影响到他。
“来不及了......”只怕这会儿已经来不及了。
“那怎么办。”他问我。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解开这几件凶案的真相,才能够帮助钟离瑾平息他们的愤怒,不至于让钟离瑾引火烧身。”如今,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可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萦婆婆的病......连我爹都没见过,我们怎么知道......”
“卟啉病。”我说。
“什么病?”毓儿问。
“卟啉病,”我回忆了一下之前了解到的,他们每一个人告诉我的,关于萦婆婆的父亲的病症,加上遗传,应该是这个病了。“又称吸血鬼症,我不是很清楚这个病的缘由,但是之前在书上看到过,大致了解记得一些。这个病会遗传,不过以男性居多,是一种血液病,患有卟啉病的人,身体皮肤若是暴露在阳光下,那么就会有一些明显变化......”
萦婆婆和她的父亲,应该就是患了这种病。
只可惜,我当时只是匆匆看了一部分,记得也不多,毕竟我不是专业学医的人,在各种拥有高科技仪器的后世,案发现场我只需要做到心中有数就好,至于专业的自然有人进行化验,层层把关。所以......
“那这个病,有的救吗?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改变萦婆婆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