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交手就感觉得出,乌蒙邪神的本领远远高于他们;现在他主动给出台阶,张玄骆清只得同意。
水无忧空忙一场,惨笑拱手:“多谢神祗恕我姐妹无礼之为,告辞。”
“慢着。不急,还是再等等!千年来,每逢世间有大事发生,无涧之渊下总会有一些端倪。”怀中取出一撮绒毛,说道:“这是许久之前我在崖边捡到的。”
看到这个东西,骆清兴奋不已,一下到了乌蒙邪神跟前,惊讶道:“这是白泽毫,无涧之渊的下面住着神兽白泽!”
听他这么一说,其余的人也都来了兴趣;白泽知万物,若能得其指点,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水无忧两步到了悬崖边,凝视无涧之渊,嘱咐水无晴道:“我下去一试,若出不来,解救蓬莱的重任就全系与你了。”
水无晴也到了她身边,哽咽道:“姐姐,还是我去吧,你样样都强于我,好命留待苍天怜。”
没有让这姐妹二人继续争抢,乌蒙邪神阻止道:“你们都不能去,这底下情况未明,是凶是吉尚未可知;若有危险,慕晓语一人更便于应对,你们修为不济只能拖她的后腿。还是静待结果吧。”
她说的有理,水家姐妹也就不再坚持。
张玄骆清不由得都看了她一眼,这个被道门追杀千年的邪神,并非传说中的那样凶恶,反而是个极善良的家伙。
一群目的各不相同的人,在各种错综复杂的契机条件下暂时达成一致,乌蒙之巅的气氛暂时缓和了下来。
慕晓语跃下无涧之渊,开始的时候还是信心勃勃,可随着时间推移,她一直在两面光滑的无处着手的崖壁间坠落,回首看不见天,俯身望不到底;身子只能背光而行,飘落在这无边的虚妄之中,恐慌开始从内心深处一点点的涌出来;一点点的将她侵占。
她这一生,从来都是在黑暗中瞻仰光明,从光明奔向黑暗还是第一次,这种渐渐被吞噬的感觉,远比身在黑暗更加使人无助。
终于,最后一缕光辉也离她而去,彻底被抛弃在这个深不见底的无涧之渊。嘴角一抹惨笑,闭了双目,喉咙耸动,呼口气,手掐剑诀厉声喝道:“我如烈日~明。”
霎时,身子里涌出一团烈炎将她包裹。
这是慕晓语的保命绝招~烈炎护身障,包裹她的烈炎乃是上古七大神火之一的太阳真火,三界中一切阴邪的克星,所到之处阴霾散尽,霞光普照,紫气涌流。
可她万万想不到,即便在太阳真火的照耀下无涧之渊也没有迎来光明,她还在虚空中飘落,回首看不到天,俯身望不到地。
她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勾魂使者的哭丧棒该是已经到了头顶,下一秒就会砸下来。
“真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声音已经很微弱,身上的烈炎护身障光芒散去,她也彻底失去了意识。
她看到了,黄泉路上忘川河边的奈河桥头,那个讨厌的老太婆佝偻着身在在网碗里添汤。那只碗很大,比其余的三只加起来都要大。
“哪个倒霉蛋喝了,下辈子一定变成白痴。”队伍还有很长,她一点也不急,甚至有些好奇哪个奇葩需要三份的量。
可是,没有等她得意,孟婆端着慢慢一碗浓汤颤颤巍巍的来到了她的身边,叫道:“抓住她,十殿阎罗有旨:慕晓语依仗本事为非作歹,阳世间孽债颇多,要堕落其一生修为三世记忆,自今日往生后三世痴傻,做牛做马以赎所犯罪过。”
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两柄黑缨枪已经架在脖子上,牛头马面两个家伙齐声吼道:“跪下。”
一切太过突然,冷不防就被人给摁了跪在地上。
慕晓语在阳间的时候无所畏惧,到了阴间也不能束手就缚。抢过孟婆汤给牛头马面泼过去,纵身上了奈河桥头,抗议道:“本座不服,要面见十殿阎君问他们何故如此欺我。”
才转身,忘川河水卷起千尺浪,猛然朝她拍打过来。连忙闪身,几个踉跄退回河边,慢一步,她就要被卷入忘川河中;忘川河是一切yù_wàng的源头,凡人沾上一滴就要丧命,亡魂沾上要受千年疾苦,被卷入其中,不魂飞魄散也要永世不得超生,冰封火烧,生不如死。
可过与不过不由她选择,刚刚的反抗已经惊动了守卫,黄泉路上大批的阴兵鬼差正在赶过来,说不定还会惊动酆都城的兵甲,真到了那时,就是一百个慕晓语也要粉身碎骨。
喊杀声已经在咫尺之外,到了这关头,已经不能再犹豫。再次纵身上了奈河桥,尽全力向另一边跑去。
她才踏上奈何桥,忘川河水再次激涌而起,大浪滔天,怒吼咆哮,就连那些阴兵鬼差也吓得只敢驻足远望,生怕一不小心就跟她一起被卷入忘川河中。
千钧一发之际,慕晓语体内的太阳真火再次救了她,被烈炎护身障包裹,忘川河水也不敢攻击她,高高的悬在天上。
刚刚得救,立刻就得意忘形,竟天真的笑了起来,自语道:“大浪悬挂在天上,波涛间出来个浑身带火的女孩,这是童话故事才又的浪漫。”
踩着曼妙的脚步,从忘川河水的波涛中走出;隔着忘川河对另一边的人挥手,嘴角的笑容十分得意。
那些阴兵鬼差见她安然无恙过了奈何桥,一个个气的直跺脚。
顺着大道一路小跑,忽然听见有人吼道:“路牌拿来。”这声音粗狂空洞,吓得她戛然止步。
才看见了前方远近的一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