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这一层,面瓜便又一笑,用手拍拍后腰,翻身下了马,招呼着常海明和大头、二虎,“骑着一路,屁股都成三瓣花了,下来下来,咱走走路……”
这个说辞,合情合理,天衣无缝,下马走路,既能舒活一下腰和屁股,又能慢慢地观察,看看太极湾里的一切蛛丝马迹……
主城里几处曾经被烧毁的房子,如今索性连根基也掏挖了,平整了,种上了小菜。一畦一畦小菜,整齐溜溜,葱葱绿绿,周围以荆棘围成了篱笆,冬日天冷,荆棘刺皆黑枯衰朽,与菜畦的葱绿欣欣,形成了反差,使人侧目而去,颇感舒目惬意。
再看北城墙上,每隔一丈左右,垛口上便摆着一盆花草,品类不一,高矮不同,加之季节所限,多有绿叶,未见花朵,但整齐划一地形成了规模摆放,使人站在城墙下,仰视而去,也觉着好看极了!
北城门的兵勇,见四人走了过来,弯腰点头,打着招呼,常海明笑着回应,正牵马朝北城里走,兵勇却说,“海明老哥,来来……”四人皆一愣莫非还要搜身检查?
果然是搜身检查,四个兵勇,一对一地对面瓜他们四人,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而后说,“老大交代过,任何人进北城,都要检查,实在对不住啊!这枪……”
怎么,连枪也不让带进去了?
面瓜见大头心里不悦,板着个脸,便陪着笑,“唉呀,都是自家地方,背枪干啥,累赘得慌……”说着,先将长枪交给了一位兵勇,“有劳兄弟了……”
进了北城,大头骂骂咧咧,二虎噘着个嘴。
大头说,“这才几天,都认不得兄弟了?人咋都这样呢?队长要是亲自来,以他那脾气,几个耳刮子就上去了,检查,检你娘的个腿……”二虎也抱怨着,“他姚秉儒也不想想,谁帮他打下的太极湾,噢,这太极湾刚消停没几天,谱就摆起来了?再长些日子来,怕连咱姓啥叫啥都不记得了……”
“我说大头、二虎,话不能这么说嘛……”常海明倒是想得通得很,“太极湾以前啥样,现在啥样,姚团长这么做,也是为了太极湾安安宁宁,别再闹腾嘛!”
“人家现在都成姚老大了,你还姚团长姚团长地叫……”二虎歪着个头,一脸不屑地看着碉堡四周的荒地,如今也被平整了出来,边走边转头说,“海明老哥,你再一口一个姚团长地叫,人家心里不痛快哩……”
面瓜见大头和二虎情绪这般大,如何能成?便停着步,一脸严肃地说,“交个枪咋啦?交个枪就割了肉了?咱都是大老爷们儿,肚子里咋就装不了一点货呢?姚秉儒跟咱熟,守城的兄弟跟咱熟么?有交情么?再说了,他姚秉儒就是当了皇帝老子,也还是咱队长的兄弟,他敢把咱咋地?”
曾经的信鸽房,如今已经被改为了学堂,四人经过时,听见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
几位年轻女子,用轮椅推着瘫婆在外面晒太阳,面瓜便几步走上前去,喊了一声,“娘,你近来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