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乙不服:“你说我勾结谳教也就罢了,写书何罪!”
“说得好,看来你冥顽不灵,继续吃。”
“……”
合计又吃了十页,她满意地看冯乙打恶心:“现在,你知你错在何处?”
“无非……是对北越军营的描写略有偏颇,冒犯了你这北方鞑子!”
“啊哈哈哈……”宋飞鹞不怒,翻过一页再念,“第二十三章,夜随心为了营救部下被居罗人逮了,经过一个月的[哔——],她不得不承认,女人,就是这么下j,只配当牲畜。反正自己已经猪狗不如,不妨这辈子就此沉沦,从此只配做伺候男人的一把夜壶……”
话音刚落,冯乙已听话地撕下那一页,页末的“夜壶”二字,很快消失在了他的口中。
“冯前辈,你知道你写这一段,又是错在何处啊?”
“我知道了。”冯乙吃得气喘吁吁。
“哦?你知道了?”
“我知道……”他恶狠狠地盯着她,“你个臭婆娘原来是因身为女人而对这书中的内容不忿!真是妇人之见!我的书里根本没写错,你们这些女人,永远都是眼界狭小、心胸狭隘,除了争风吃醋攀附男人,还能有什么作为!就如你,还不是攀附了枢墨白……啊!”
一脚落下,冯乙脑袋再次砸向地面——这回砸得很重,他的半边脸受了伤,流出少许鲜血。
宋飞鹞睥睨向她:“你现在跟我说,你我这样,谁是猪狗,谁是主人?!”
“我的主人,只有教主一人……”
“你在这里受苦,你的教主何在,你信奉的神又何在!”
“教主……教主会替我报仇!”
“报不报仇是将来的事,说的是现在:你把这本书一页页撕下吃掉,你敢跟我赌,你在吃完之前他会出现吗?”
冯乙不吱声。
“啊,你不敢。那我们继续。”宋飞鹞对于伏在地上的人,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你不需要用这种眼神瞪我,我这个人很豁达,本来嘛,你怎么写夜随心,我都无所谓。所以你猜一下,你真正的错处在哪里?”
“……”
她抬起书,概括道:“居罗一役后,夜随心被送回北越军营,陈栋已死,她昔日的同僚对她虎视眈眈,也对她伸出魔爪……”
那些细节上的污言秽语她最后还是没有念出,在这本书的末尾,男人女人都成了[哔——]的动物,已彻底失去了人伦。书一合,她随之闭目,似在压抑着什么。
“一派胡言!”终于,她低吼,吼得冯乙一震。
那么,这才是她真正动怒的原因。
“边陲将士铁骨铮铮,誓死守国门!区区文人竟敢辱之——你罪无可恕!”
……
柳怀音坐在院里,盯着漫天星光。今夜他在外面转了一大圈,什么忙都没帮上,现在有点郁闷。
宋飞鹞去审冯乙,沈兰霜前去探望梁采梦,几位前辈准备提审那侏儒——大家都很忙,就他一人挺闲的。他现在既无聊,又有点茫然。
一开始说好的想亲自报仇,现在看来吴全惹了众怒,自有高手做掉他,根本轮不到自己。既然如此,他还瞎掺和个什么劲儿呢?
没过多久,关押冯乙的那扇门打开,宋飞鹞缓步走出,她看起来神清气爽,心情愉快。
柳怀音急忙迎上:“啊……大姐,冯乙交代吴全在哪里了吗?”
“已有眉目,”宋飞鹞整了整衣襟,“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高兴。”
“你高兴??”
牢房内,传出冯乙的she,柳怀音探头看一眼,发现他正抱着肚子哀叫,旁边散落了一些书页和他的呕吐物。
“他……怎么了?”
“祸从口出,就原样吃回,”她便把门一锁,“放心,吃个十本书暂时死不了滴,就让他在里面自我反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