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晓月无心管那条微博怎么解释,一心就纠结“宝宝”和“阿凡哥哥”这事了。加上她想起黄胖子说过,江瑜小时候被绑架过,就更疑惑了。
当年,她还小,并不懂阿凡哥哥的事。只觉得阿凡哥哥像是神话里来的人,长得好看,就连那些花都没有阿凡哥哥好看。阿凡哥哥写的字也很漂亮,就是村里在红白喜事拿着毛笔写字的六爷爷写的字也没有阿凡哥哥写得好。
可是,随着年长,偶尔与舅舅说起阿凡哥哥的事。
舅舅说起当年阿凡出现与消失的始末,尽管说得那么神秘,可现在想来,不就像是被绑架后,被扔到水里撕票,正巧被舅舅所救么?
“黄医生。”副驾驶座位上的辛晓月喊了一声,准备从黄胖子入手,再探听一点江瑜被绑架的始末。
“表哥。”黄胖子目不斜视地认真开车,言简意赅地纠正。
“好吧,表哥。”辛晓月勉为其难地喊了一声。
“乖,说吧,有什么事要吩咐。”黄胖子笑眯眯地问。
辛晓月犹豫了一下,问:“江瑜小时候真的被绑架过吗?”
“对啊。九岁的时候被绑架的,是被他的保姆绑架的。那保姆还是周姨的同学,闺蜜呢。”黄胖子叹息一声,说,“如果只是单纯的绑架,还不至于让他性格变化那么大。主要他对这个保姆比较亲近,比周姨还亲近。结果被这女的绑架,最后还将他绑着石头,扔到湖里撕票。”
辛晓月一听到“扔到湖里”,心砰砰跳着。她记得舅舅不止一次说过,阿凡哥哥就是被人扔到湖里的,身上还绑着石头。那些坏家伙想要杀了阿凡,是他去救上来的。
“那,那后来怎么被救的?”辛晓月连忙问。
“那小子起初不肯说,后来说是被一位叔叔救起来的,叔叔当时躲在密林里钓鱼,看到他被扔下去,就去将他就起来了。”黄胖子说。
辛晓月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那,他不会是在蜀川被绑架的吧?”辛晓月试探着问。
“准确地说,就是锦城。那年,我跟江承佑为了找他,不知跑了多少的路。对了,被绑架去的地方就是你们西山县,山里的一个小村落。”黄胖子说着,闯了一个红灯,“哎呀,妈呀,好几百呢。”
辛晓月坐在座位上,整个人忍不住颤抖,心里一直回想着一个声音:江瑜是阿凡哥哥,江瑜是阿凡哥哥。
“那小子其实挺可怜的。自从被找回来后,非常害怕黑暗,基本上没有人能亲近他。对任何人都有着一份儿防备,我和江承佑都没法靠近他。”黄胖子叹息一声。
“他,是在哪里被你们找到的呢?”辛晓月努力用一种很镇定的语气问。
“就在你们西山县的一个小镇,叫啥来着?”黄胖子回忆。
“云来镇?”辛晓月试探着问。
“对对对,就这个小镇。我们当时是地毯式搜索,没搜到他,就到处走走碰碰运气,死马当做活马医。最终,就找到了他。”黄胖子连连点头,随后又补充说,“现在那个地方已经不叫云来镇了,这小子回去找恩人也没找到,就让宁远集团在西山大搞开发,文化小镇项目就动工了好几个。”
辛晓月想起舅舅每一次喝多了就会哭,一会儿哭自己没有保护好舅妈母子俩,一会儿哭自己没用,没有看好阿凡,把阿凡弄丢了。
他就像是祥林嫂一样,说:“我就转个身,他就不见了。”
所以,她虽然对阿凡哥哥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但对于他的到来和失踪却是因为听舅舅提起过许多遍,耳朵都起茧子了。
江瑜被绑架的年龄,被撕票又被救起的方式,被救的地方,后来失踪的地方,全都对得上
江瑜就是阿凡,呼之欲出。
辛晓月只觉得鼻子泛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全家人心心念念的阿凡,舅舅挂念已久的阿凡,似乎就在眼前。
她盯着前面的路,日光灿烂,映得一双眼生疼。
“晓月,我不是当说客。说真的,自从他被绑架之后,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人这么用心,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他?”黄胖子小心翼翼地问。
辛晓月回了神,偷偷擦了泪,说:“考虑什么?”
“嫁给他啊。他条件也挺不错的。有点钱,有点颜,有房有车,身体健康,其实估计呢,还是个童男,哈哈哈。”黄胖子自己无耻地笑起来。
辛晓月真是满头黑线,鄙视地看着黄胖子:
尼玛真是会说。江瑜那叫有点钱有点颜?
黄胖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其实我瞎猜的,那天晚上你们有没有睡,我还不知道呢。不过,至少在那天晚上之前,他是原装货。这小子虽然遇见过这种陷阱很多的,但他天生忍耐力惊人,而且他也不怎么容易让人亲近。”
“表哥,你觉得对着我说这些,合适吗?”辛晓月板着脸问。
“嗨。都是新时代的年轻人,不要有啥不好意思的。”黄胖子说。
辛晓月不说话,心里纷纷乱乱的,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证实江瑜是不是阿凡哥哥。毕竟,只凭这些信息去认定一个人,是很可笑也很不理智的事。
“晓月,你别生气啊,我就说说而已。你要不喜欢老九,我也不会强拉你,一切,只要你自在,只要你幸福。你可千万别因为我说了什么而有压力,或者把我从心底拉黑。”黄胖子连忙说。
“表哥是特别真实的人,我不会那么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