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虽小了许多。
冬日寒冷却不减反增。
急切的叩门声,在这安静的四更天显得尤为突兀,周边立刻传来一两声狗吠,紧接着半条街的狗都跟着吠了起来。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的。”
一小哥披了件外衫,歪带着帽子,手里提着盏灯笼朝门口走去。
门缓缓打开条缝。
小哥打着哈欠往外瞅,还未看清门外立着是何人,门就被大力一推。
小哥连连后退,摔了个仰面朝天。
“快来人啊,有贼人闯入。”小哥高喊。
“别嚎了,是我。”
“你是...?”小哥纳闷。
“这里没你事了,下去吧。”
小哥回头。
见是自家少爷,就不在言语,应声是马上起身回了屋子。
宛月仙子,灵兮仙子还未进屋,见到眼前的雷小枫皆是一愣。
宛月仙子上前,拉起她冰凉的小手,关切道:“小枫,你这是去哪了?怎的弄成这般...模样。”
她这才反应上来自己的形象,衣袖上的纱被那二货一扯,连带着衣袖裂了几条大缝,凌乱的发髻几乎全部散开,满身的泥土,蹭坏的衣裙,怎么瞧着都像是...
她的江湖首发夜行衣,就这么报废了。
她没有回答宛月仙子的问题,反倒盯着李昙花道:“昙花,我有个事要问你。”
“什么?”李昙花瞪了她一眼,不让你去偏要去,这下好了吧。
“在你们这,怎样才算安分守己。”
她为何如此问,宛月仙子,灵兮仙子一头雾水。
李昙花道:“你别大半夜的瞎跑,就是安分守己了。”
“雷姑娘是...”灵兮仙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话只问出一半。
对雷小枫来说李昙花是朋友,所以她坚决不能出卖朋友。
一声叹息,雷小枫摆手道:“别提了,我就想单纯的做个吃瓜群众,哪里知道自己会这么倒霉。”
“吃瓜群众?”不解。
“就是打酱油的”她解释。
“打酱油的?”三人更不明所以。
这就是代沟,越解释问题越多。
她道:“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种,我怎么知道自己这么寸,被一个二货劫了。”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宛月仙子往屋里走,李昙花与表妹也自然跟着一同进了她的房间。
灵兮仙子好奇:“那你是如何回来的?”
雷小枫走到墙角由盆架上取下手巾。
将手巾放在水盆里湿了湿,她拧干手巾擦了把脸,长叹一声说道:“多亏姐长得安全,劫持我的人应该是个艳使...那人抓我是...”又一声叹息后,她接着:“是要将我献给那个天门第五领导。”
她将手巾搭在架上,拿起一块香胰子,开始洗自己的满是黑脏的小爪子。
三人瞧着她一阵的忙活。
雷小枫突然转身,向着宛月仙子道:“宛月姐,灵兮仙子你们说我丑么?”
仙子们愣,因为仙子根本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问这个。
她耸了下肩,看着房顶哀叹道:“奈何人家天门领导嫌我丑,配不上人家,愣是把我给无视了,你们评评理,我丑吗?我怎么说也是个青春美少女,天门领导是眼瞎了么,竟还看不上姐。”
众人懵逼,这姑娘就只担心这个。
李昙花皱眉:“天门第五在附近?他为何会来?”
雷小枫道:“早都跑了,今日差点被那个二货艳使害死,后来我一个人在土坡哪里瞎走,本打算先找个人家借宿,等天亮了在回来。”
她停下走到桌旁,一把抓起茶壶,就着壶嘴一通猛灌。
接着又道:“谁知姐那么倒霉,冲出来五个提白灯笼的妇女,上来就要杀我,她们说我有罪,说我跳湖自尽后不安分守己,我就纳了闷了,我怎么不安分守己了。”
宛月仙子面色凝重:“五个女子?手提白灯笼?小枫你以前有得罪过什么人?”
灵兮仙子闻言道:“师姐,这是你说的那个杀手组织。”
看着二位仙子的神色,雷小枫也犯了嘀咕:“没有啊,我一向是个好公民,五讲四美三热爱,不翘课不打架...”
她认真想了下。
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掰着手指道:“你要说有,我曾多次偷过王婶子家鸡蛋算不算,隔壁村我也偷过人家的萝卜,还用弹弓打过小孩屁股这些算不算?”
李昙花笑的开心,原来这野丫头,小时候就是个不省心。
宛月仙子、灵兮仙子听得是前仰后合,乐的是呵呵直笑。
好半日。
李昙花才道:“那你是如何回来的。”
说道这雷小枫乐道:“还不是她们小瞧了姐,女主级的超高狗屎运,八个高颜值帅哥往那一站,直接把那五个提灯笼的给帅死了。”
三人听得是一头雾水,交换眼神之后,皆认定她是受了惊吓。
宛月仙子摸摸她的脑袋,温柔安慰道:“小枫累了,先好好睡一觉,其他的明日再说。”
雷小枫点头,她的确是累了。
灵兮仙子也点头说道:“师姐,咱们也去睡吧,折腾了一宿还是让那人跑了。”
李昙花一抖,自己也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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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一夜。
愁云尽散。
翌日,天空湛蓝,晴朗无云。
今日可是西集镇一年最大的集会“长生会”,传说很久以前有仙人路过此地,见此地缺水,给人间百姓造成诸多疾苦,于是仙人舍身引来天上之水,才形成今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