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打扫教室时,梁辰就发现薛姎闷闷不乐,平时她总是和周茵、梁辰说些闲碎的话,今天除了叫梁辰和她一起去倒垃圾,她之语未言。
路上,梁辰问她今天怎么不开心,薛姎随口敷衍了一句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他看到她的眼神有些涣散,低着头,只顾着往前走,甚至要走过垃圾库也没注意。
梁辰在一旁,大声地提醒她再走就只有把垃圾倒在她们寝室楼下了。
“你这是精神游离在三界之外了啊!”梁辰笑着调侃道。
薛姎还是闷着,也没回答梁辰的话,掉了个头,转了回去。
梁辰有些尴尬,心里质问自己难道是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清晨的太阳刚刚越过地平线,阳光还不算晒人,但是薛姎似乎有些讨厌太阳,她走在靠着山坡的阴影里,梁辰在阳光下,影子飘在薛姎身旁,那个蓝色的大垃圾桶分割了阴阳。
上英语课时,薛姎还算恢复了正常,带着大家读单词,所有人在老师的提问下沉默时习惯性承担作为英语科代表的责任,下了课也是如往常第一节课后一般——睡在课桌上,一切事如平常。
梁辰还是开口问了周茵,“你们昨晚又讲鬼故事呢?”
“没有啊!不然我和邹莉几个怎么活蹦乱跳的。”
看着趴在桌上,闭着双眼的周茵,梁辰嘲讽着她,“呵呵!你这个模样和我说活蹦乱跳这个词,哪来的勇气。”
嘴上这么说,梁辰对周茵的话还是深信不疑,毕竟第一节课后的周茵总是有些小困倦。
上午除了薛姎没和梁辰说一句话外,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如往常一般,上课、上厕所、做课间操、看着手表数着倒数十秒下课吃饭······
中午吃完饭似乎要变天,几朵乌云已经伏在太阳身边。今天的天气很好,不冷不热,太阳在头顶已不如往日那般让人直冒汗珠,今天是个好日子,至少梁辰这么想。
午饭后梁辰和周桑两人去小卖部买水,两人在老槐树旁碰到了薛姎,打了招呼,梁辰看着她手里端着一桶泡面,便问她没吃午饭吗?
薛姎勉强地笑着,笑容带起牵强的皱褶,能夹死苍蝇,她回了个是,便快步回了教室。
连周桑这样的傻子都看出来薛姎有些不对,“薛姎这又是听了鬼故事?”
“谁知道呢!没睡好吧!上次好像也是这样。”梁辰看着薛姎的背影,不肯定地说道。
下午,梁辰满脑子都是杜若新接的几十单假证生意,又要忙碌几周了,想着高一时那个晚上第一次翻墙离校,梁辰有些嘲笑那时胆小的自己,但这种事还是胆小好,胆小往好了说也是一种优良的性格——谨慎。
梁辰脑子转换间不自觉的想到了薛姎,在他前面坐着的女孩,她微卷的头发发梢搭在梁辰的课桌上,她应该没事吧?梁辰盯着薛姎的后脑勺在心里问着自己。
窗外,原先隐约遮蔽天空的云层尽皆散去,温和的阳光透过玻璃映射在梁辰的脚边,他伸过脚尖,迎接这一缕阳光,蓝色运动鞋里的脚趾被阳光传过的热弄得有些微痒,梁辰感觉很舒服,他忘了还在上课,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下午放学,梁辰和杜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向了网吧!还是以前的小包间,老板照例为他们提前开了机。二十多分钟,梁辰提前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喝着奶茶,梁辰想起今天在历史课上那声笑,估计又要被小魏误解,叹了一声气,木老师保不齐又要找他谈话,而梁辰最烦的便是老曾和木老师的思想教育。
听见梁辰叹气的声音,杜若转头问道:“怎么了?”
“有点烦。”
“我猜是因为女人。”杜若笑道。
“还是一个我惹不起的女人,在她面前我只有认怂。”梁辰稍微显得有些无奈,的确木老师她得罪不起。
“不至于吧!我梁哥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俯首帖耳,幼儿园的时候你可是敢和颜罗王对着干的小哪吒。”
梁辰笑了,她还记得幼儿园的时候和自己的老师,杜若口中颜罗王在教室里追逐决战,只是为了他在操场上捉到的一根猪儿虫,梁辰觉得它憨态可掬,像是动物园里的大熊猫一样可爱,而老师只觉得那是一条恶心的虫子。
“这个女人不一般,那是沙家浜里的阿庆嫂,有勇有谋。”
“所以。”杜若忽然凑到了梁辰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你还是钟情于她。”
梁辰全然不知杜若说的那个“她”是谁,“你觉得呢!”
杜若像是发现了老鼠的猫,一下来了劲,对着梁辰侃侃而谈,“我觉得,你该出手时就出手,趁着她刚刚失恋,攻守之势相易,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响叮当之势,以你之安慰他人之长处,攻其内心伤悲之短处,不须费一枪一胆,便可在几日内,获得真爱。”
“然后呢!”梁辰恭敬地问道。
杜若笑嘻嘻地看着梁辰,说道:“然后请我吃饭就好了,顺便帮我写写情书。”
“吃饭的事先放一放。”
“你要先帮我写情书吗?”
“应该不会呢!照你这么办,估计我会被学校开除。”
杜若有些疑惑,“不至于吧!你这种学校重点培养的尖子生最多请个家长吧!”
“和老师的话应该就会被开除。”梁辰压着双眼,拍了拍杜若的肩膀。
“我靠,我他妈说的是薛姎。”
“薛姎失恋了?”梁辰反问道。
杜若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