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就打在一处,二癞子有着身高的优势,不过柳远山却是拳头有力,脚下灵活,一招一式都很有章法,他跟着柳成林所学的,那可是战场上博命的功夫,从小勤学苦练,这么多年下来,已是有模有样。
而二癞子却是脚下虚浮,手下无力,动作也极为迟缓,若非有着成年人的体格,他怕是眨眼间便被撂翻在地了。
但就算是如此,二癞子也已是感觉不对起来,他连着挥出去几拳,竟都没沾到对方的衣角不说,对方却是逮着空便踹他一脚,拳头也没闲着,他伤处不经意间又挨了两拳。
心里越发觉得不好,那小丫头力道有限,他又穿着衣服,一刀刺破皮肉,已是让他疼痛难当,但这小子却是故意一拳接一拳的往他伤处招呼,就算不致命的伤,让他这么打下去,他这血都要流干了。
“你这臭小子,倒是滑溜得很,敢伤了老子,今儿个定要让你好看。”二癞子早已是怒火衷烧,他才不信自己会打不过一个没长成的半大小子,怒气冲冲之下,拳头已是使出十分的力道。
旁边杜丹参等人也没有闲着,他们的功夫只能算初学,却是比不上柳远山的,但他们手里都握了武器,这却是给了他们底气,柳远山与人对战,他们就从旁助攻,时不时上前去挥几下刀子,怕撞到人家拳头上,都没敢靠近,只在边儿上挥两下刀子便又闪到一边儿去,很是起到些威慑的作用,让二癞子十分忌惮他们手里的刀,深怕自个身上再挨一刀。
他这一心虚气短,气势就弱了下去,再则蓄满力量的几拳都落了空,他这力气也差不多耗尽,一个不备,竟是被柳远山横扫一腿,摔倒在地。
呯的一声响,重重一声响,摔在地上,伸胳膊抬腿,竟是一时没能爬起来。
杜丹参见机快,手一扬,小跑几步上前,刀就架在了二癞子的脖子上:“别动,我手里的刀可没长眼睛。”细声细气的嗓音,并无多少威慑力,可那明晃晃的刀,却握得极稳,月光下泛着冷光,二癞子子想着先前,这丫头招呼都不打一个,便刺了他一刀,如今再瞧这刀,莫名一阵胆寒,竟真的不敢动了。
其余几人也纷纷上前,柳青儿刚才也有帮着挥刀砍人,这会儿略有些气喘,再看地上的二癞子时,心里眼里均是没有好声气:“刚才他说要杀了咱们,我看咱们就将他杀了吧,不然下次一准儿还来。”
柳青儿的话带着冷意,以大家对她的了解,心知她这不是说假,是真的动了杀心。
杜丹参也一阵为难,这人真不好处置,杀人是犯法的,不能轻易杀人,但就这么将人放了,她又心有不甘,且也正如柳青儿所说,指不定下次还来,这二癞子可不是什么讲规矩的人,此次栽了跟头,指定会怀恨在心,下次待他们谁落单,一个个的来报复,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杀不得放不得,也不能当条狗栓在家里养啊。
“别别,姑奶奶,大爷,你们可不能杀我。”二癞子听得心惊,一个个不大点的孩子,居然敢动不动就提杀人,这胆子也太大了些吧,就他这样的泼皮无赖,也没敢轻易就说要杀人的啊,先前喊那话,也不过是吓唬人的,然而如今这群孩子竟是提要杀人,他如何不惧。
也是他太大意了,那柳成林是个有本事的,村里谁人不知,但没想到,他竟将他一身本事,都教给了儿女,这一群小崽子,别看年纪不大,但本事却不差,下起手来也够狠,他一个成年男子,没能打过也是不冤。
心里也是不服气得很,要是单打独斗,他未必就输了啊,可这些小崽子竟是一涌而上,手里还带刀,他打不过也说得过去,心里也是后悔不已,怎么就没打听清楚了再来呢,如今落到人家手里,还不知能不能保命呢。
“可别胡说什么杀人不杀人的话,咱们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又怎么能轻易杀人的。”柳盼儿轻斥了一声。
“哼,他都想杀咱们,咱们怎么不能杀他了,杀了才干净,这大半夜的,他指定也是瞒着人来的,那谁也不知他今儿来了咱们家,咱们将他一刀结果,然后寻个僻静地儿往土里一埋,谁还能知道?”柳青儿不以为然,好似杀个人就跟杀只鸡,杀只兔子般轻松。
听着这杀人埋尸的话,二癞子吓得一阵哆嗦,这话说得真有道理啊,要他遇上这样的事,没准就要这么干了,顺着这思路往下一想,还真是个好法子,但前提是,被杀的不要是他啊。
“几位姑奶奶,各位大爷,你们就饶了我吧,下回我是再不敢来的了。”
“还敢提下回?”杜丹参顺手一个刀背敲下去。
“不不,没有下回。”二癞子一个劲的求饶,这群杀星,他下回真不敢来了。
“你知道你今晚上这事不对吧?”
“知道知道,都是我的错,一时鬼迷心窍。”
“错了就该认惩,你觉得呢?”杜丹参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罚?”二癞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反应也快,罚,总好过没命,被人拉去杀了埋在不知哪个角落里好吧,立马便一个劲的点头不止:“该罚,该罚。”
“既然你也觉得该罚,那好,明儿一早,咱们就送你去衙门里,入室盗窃这罪名,我也不知该怎么罚,端看衙门里的老爷们怎么处置吧。”杜丹参说着这话时,也盯着二癞子子的表情。
二癞子已是傻眼了,一般人进屋偷东西,被逮着了也不过是打一顿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