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醒来的时候,澣尘坐在她床边,或许是梦中的场景影响了她,她看到澣尘的一瞬间,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澣尘捕捉到她的眼神,一脸受伤的说:“你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伤心的。”
“刚醒来就看到你,当然会吓到了。”
迷途没有说出刚才的梦,她不确定那是梦还是十年前的记忆,所以不敢轻易说出来。如果那是真的,迷途不确定自己能承受那一切。
澣尘见迷途今日的状态不对,现在还发上了,便问道:“你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么?”
“我没事。”迷途转移话题,问道:“对了,笙歌和严浩轩怎么样了?”
澣尘笑着说:“你自己去看吧。”
笙歌和严浩轩现在是如漆似胶的状态,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严浩轩弹琴,笙歌跳舞。在水袖楼最中央的舞台上,两人演绎着属于他们的爱情故事。
还魂灯被挂在水袖楼的高处,在大厅的任何角度,严浩轩都能看到笙歌。雪儿借着还魂灯的光芒,也能现身了,她坐在看台上看严浩轩和笙歌。
“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迷途含笑看着舞台中央的景象,在她的努力下,这对有情人能够圆了当年的遗憾。最近迷途变得感性了,或许是因为澣尘的缘故。
澣尘拉着迷途的手,她的手很软,也很温暖。
“我想牵着你的手,一直不放开。”
迷途笑了,说:“不放开,晚上睡觉怎么办。”
“那就……”澣尘想了想说:“那就一起睡呗。”
迷途白皙的脸上升起一抹红晕,像涂了胭脂一般,白里透红更是好看。虽然羞涩,但迷途还是笑了,开始是浅浅的微笑,后来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笑容更加迷人了。
这是幸福的笑,澣尘能看出来。无论迷途笑还是不笑,澣尘都是喜欢的,但他觉得,笑起来的迷途更有鲜活的气息。
仙界最近似乎流行偷偷下凡,继子萝离开仙界后,她的姐姐子衿也离开了。
子衿到凡间后,遇到一个老妇人。她穿着破衣烂衫,头发蓬乱。一群家丁模样的人把她推倒在地,对她拳脚相加。
“臭乞丐,警告你多少次了,别再来了!”
子衿看到这一幕,大声呵斥道:“住手!”
在仙界谨小慎微的子衿,到了凡间反而变得霸气无比,到叫人不太适应。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
家丁的话还未说完,子衿已用白绫将他们击倒在地。对付这些小罗罗,还是不费劲的。
“你怎么样?没事吧。”
子衿扶起老妇人,她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看样子,命不久矣。
子衿更加生气了,他冷眼看着那些家丁,道:“狗仗人势,我今日便送你们去地府报道。”
子衿发力之前,有人抓住她的手,子衿抬头看去,发现来人是子殷。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掺和人间的恩怨,为什么不听?”
子殷把子衿拉走,用强硬的语气教训她道。
这两兄妹在仙界的时候畏畏缩缩、唯唯诺诺,到了人间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不知哪一个才是他们真实的性格。
“你没看到那些人是怎么对母后的吗?我要把他们都杀光。”子衿咬牙切齿的说。
“你现在插手母后的命运,她要经历的就不止是七生七世的苦了。只要有人插手,所有的命运重新来过,你不知道吗?简直是胡闹。”
澣尘曾说,曾有人在仙界提起过素然的爱人,被仙帝听到后剔除仙籍,打入凡间经历七生七世痛苦的人,就是子殷和子衿的母亲。
仙帝有两任妻子,第一任妻子生下子虚、子归和子萝。第二任生了子殷和子衿,他们的母亲是仙帝的第二夫人。人间把这种情况叫做妾,仙界虽然分的不是那么清楚,但正室和侧室还是不一样的。
子殷和子衿两兄妹在仙界唯唯诺诺,大多也源自于他们的身世。仙帝的正妻在生下子萝后不久便撒手人寰,侧室胡姬就成了仙后。
当上仙后,胡姬更加放肆,仗着自己的身份什么都掺和,仙帝原本就已厌烦她,没想到她还在众仙面前提起素然仙子的过往。仙帝震怒,当众呵责与她,谁知胡姬心存怨恨,竟偷了仙帝的还魂灯,将素然仙子仅存的一丝魂魄放出。
这也是为什么,迷途没有在还魂灯中看到素然仙子的残魂。
那件事之后,仙帝处罚了胡姬。虽然最后的***是素然仙子,但究其原因还是胡姬自己太狂妄。不过,身为她孩子的子殷和子衿并不是这么想的。
“都怪素然姑姑,若不是她,母后也不会沦为乞丐,任人羞辱,我恨她。”子衿咬着嘴唇说道。
“放心吧,她已经不可能复活了,而我们的母后,也不会一直在人间受苦。”子殷劝慰道。
澣尘和迷途手牵手在水袖楼的后院散步,他们现在处于热恋期,恨不得一刻都不分开。澣尘对迷途很好,总是小心翼翼的呵护她,像是在守护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他的视线总是停留在迷途身上,害得迷途怪不好意思的。
“你干嘛总看着我。”
“怕一不小心,你就从我眼前消失了。”
澣尘停下脚步,用神情的眼神看着迷途,道:“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从我身边离开。”
迷途有想起昨晚的梦,澣尘把剑刺入她心脏的梦。她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做出那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