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究，什么讲究？”叶凡感觉有些挨近问题的核心了。
“我有个表弟就在运铜的车队里，他说去东河市炼铜厂的车子装的铜矿石成色好，含铜量大，他们叫做一等品。而运到水州红星铜业公司的铜矿石全是二等甚至三等品。”马标说道。
叶凡的心里顿时震憾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了，一个天大的发现。
“难道红星铜业就不提意见，一直没见到上等的铜矿石？”叶凡表面还是非常的淡定，问道。
“提啥？青山镇铜矿明面上是青山镇政府在管，实际上的负责人却是铁东的堂哥铁心海在打理着，政府这头根本就不抵事。青山镇分管铜矿的李茂华副镇长根本就是个三不管镇长。”马标呶了下嘴，显然也有些不满。
“三不管，哪三不管？”叶凡来了兴趣。
“不管人不管事不管钱。”马标说道，转尔又笑道：“不过李副镇长也管点东西，那就管吃喝管玩女人。”
“不准胡说。”叶凡脸一板，马标还真有些怵，愣神了一下，嘟嘴道：“我说的是实话，没骗你叶书记。听说铁心海每年拔给李茂华的招待费就有20万。有这20万怎么吃怎么喝怎么玩也够了，奶奶的，铁心海对李茂华可好了，像祖宗一样供着的。听说连自家堂侄女铁月妹都给李茂华弄去睡了，铁东和铁心海都没吭一声，当官就是好。”
马标就漏嘴了，连粗话都给骂出来了，被叶凡瞪了一眼赶紧又闭嘴了。
“嗯，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叶凡哼了一声。
“就拿把铜矿石运到江都省的东河市来说吧，本来该走红门渡口渡船再经过狼皇镇到东河市的，可是他们的车子都没往哪边走。反而绕了一个大弯子，多走了10里路从上游的枫叶渡口再渡河走江都省的公路。这个不是脱了裤子放屁，耗油不说，那路也不好开。”马标说道。
“笨蛋，这个还不简单。红门渡在咱们县政府眼皮子底下，走这道不是明摆着招摇吗？”叶凡心里骂了一句，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继续打听。”
“叶……叶书记，你看，我提供了这么重要的信息，我们三兄弟没日没夜的守在青山镇才知道的，能不能那奖金提前先给点？这事，总得要开支。”马标脸上又露出了贪婪之色来。
“拿去吧，开个收据，以后查出来会入账的，会从你们总奖励中扣除。”叶凡扔了一万块的信封过去。
马标接过后打开一瞧，那脸上顿时就开花了。看都没看叶凡递过来的收据，随手就给签了字。
不过，转尔，这厮有些迟疑，看着叶凡。
“还有什么事吗？”叶凡冷声哼道。
“叶……叶书记，我们马家那硅矿你能不能……”马标不敢出口，看来是想讲情了。
“跟我谈条件了是不是，你们不怕蹲大牢了？”叶凡轻轻敲了下桌子，马标身子骨一啰嗦，才想到自己马家三人那谋杀县长的证据还在叶凡手中，如果往上面一递，估计三人都得去吃牢饭了。
“不过，你可以劝劝你姐姐马艳春，马胡子硅矿该交的税自动补上去，该给农民赔偿的土地款子自个儿在县政府还没清查前给人家补偿了。到时没人闹事了，咱们县政府也好办事。”叶凡一脸严肃，斜了马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