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骨境内,阴寒之气缭绕,可是越是往里进,越觉得沸腾之感,两相对比下,甚是怪异。我看到容鹤那炳闪着蓝光的剑直直的插在地上,那地隐隐地动,有什么东西似要冲起。
容鹤站在那剑的不远处,就那么看着我,眼中有很多我看不懂的情绪。我站起身来,隔着不长一段距离,就那么跟他相望着。我与容鹤相识不久,却不知为何一点一滴都刻在了心上。
他对我伸出了手,我就忍不住走向他,我想他也许是要责怪我,我那么辛苦的来到这里,因为我有想对他说的话,他还没有听到。我一步步的靠近他,在最近的时候,他直接把我拥入怀中,他说:“阿栀,你不该来的。”
我注意到他束好的发髻中别着我的翎羽化成的青玉簪,分别的这些时日,我所有的思念在这一刻全部被化解,变成了一种叫做值得的情绪。我来到这里是对的,我怎么能不来这里,我爱的人在哪儿,我就应该要在哪儿。他的战甲上有一些干涸的血迹,硌得我有些疼,也让我无比的确认,这天地之间,我与他都是真实的存在着。
我们什么都不再说,黎明将来不来的时间里,紧紧地抱着对方。
好景不过片刻,我们站立的地面上传来巨大的异动,以他的那炳剑的范围内被冰封着的土地渐渐被岩浆覆盖,容鹤松开了我,说魔皇要出世了,这已是最后的时机,他的眼神坚定,我想我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他打算以身殉道,封印蚩尤。
四周的石林在巨热的温度下,开始崩裂,碎成细小的砂石,又被魔皇即将出世的强大气流卷起,在空中悬浮着,容鹤说:“阿栀,你不该来这里的,我现在要把你送出去了。”
接着他不顾我的意愿,举起手运用神力,一束红光将我包裹住,在又一次运用神力将我推出去之前,他说:“我一直在拖延这一刻的到来,我害怕走到这一步,因为我还想再见一见你,阿栀,此刻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说罢,他再一次运用神力,将被红光包裹住的我,推出这白骨境,我运用全身的灵力想要冲破他给我的这道禁锢之时,我看着他把那炳剑从地上拔起,那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颤动了一下,岩浆从地底更多的冒出来,容鹤不再看我,他左手持剑,把剑立在自己的眼前,右手以神力捻做出一个红色巨大法球,法球越来越大,他闭上眼,神色安宁,像是在重华殿里闭眼小憩时一般。
只等全身的神力都凝于他的右手,他就要在此自毁神元,以身为印,镇压蚩尤。
我的眼泪不停的涌出来,我在这火红的结界内,快速地远离容鹤。
在他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身体中有一股我不能承受的巨大力量升起,几乎要把我的身体撑破般,让我无法承受,容鹤在准备毁去神元之前,他头上的青玉簪发出了巨大的青光,笼罩住他,禁锢住我的火红结界顷刻间破碎。
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内冲出来了。
容鹤站在远处,再没了动作,他的身体被青光笼罩住,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远处那道青色光芒升起,然后从青光中有一只身形巨大的神鸟展翅向他飞来。
他仿佛不敢信的对着那青色的神鸟叫了一声:“阿鸾?”
突然有一只巨大的手从地下伸出来,顷刻间,飞沙走石,每一粒被击飞的石粒都带着火红的光,这是魔皇,蚩尤。
那青色神鸟快速地飞过来,发出一声啼叫,在这洞庭湖底,四面都是石林的环境下,它的啼叫声一声一声的回响着,它的身体被冰蓝色的火焰环绕着,燃烧着。自见着了那神鸟,便会觉得这地底实在是狭小,它的尾羽拖在了这地上,本被岩浆覆盖着的地面瞬间冰封,那魔皇蚩尤的手刚从地面上伸出来,准备挣扎而出,神鸟已经飞到了眼前,它的爪子直接抓上那只手,冰蓝色的火焰与在流着岩浆的魔皇的手瞬间涌出了大量的气体,神鸟似乎被灼伤到,却也不曾松开它的脚爪,那魔皇的手也像是受了伤般,但是却努力的摆脱神鸟的桎梏,一时地动山摇。
容鹤被青光笼罩得死死地,只能眼瞧着这一幕发生。那只手四处乱摆着,仿佛除了想摆脱神鸟,还想毁掉这地界,让真身出世。
神鸟没有让他有这个机会,它振翅一挥,脚爪松开了那只手,声似凤鸣,用自己的巨大身形凝成一股冰蓝色的光,冲着那只手,以及那些裂缝,猛烈地撞了下去。
四周已经被这次冲撞造成的飞沙走石弄得视物不清,容鹤心下不安,大喊到:“阿鸾,不要。”
好一会儿,浓烟散去,所有被卷在半空中的沙砾落地,一切归于平静,那地面哪里还能看出魔皇即将出世的样子。笼罩住容鹤的青光不再,他得了自由的第一时间,就冲去他曾用剑暂时封印住的地面上抚摸着。
然后一滴热泪落下,他此刻的样子半点也瞧不出是这六界君父,就像几千年前,那个被诸位兄弟排斥后,时常躲起来抱住自己哭泣的那个小庶子。
他头上的那支青玉簪仿佛有自己的思想一般,化成一只翎羽的样子,从他头上落下,容鹤抬起头来,看着那青色翎羽,他眼眶发红,死死地盯着那只翎羽,看着它慢慢地飘到很远处,那里躺着一个青衫衣裙的少女,翎羽慢慢地飘到她的眉心处,然后消失不见。
容鹤方才发觉,躺在地上的我,他一步步走向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