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罗惊鸿所为,在场之人都有些惊讶,平时他独来独往,没想到在大是大非面前,却有自己的担当。
此时,马方玉神情已复,面向其余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道:“今日之事,多谢各位相助,他日定当相报。”
章泰笑了笑,道:“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何言相报!”
“是呀,事实证明,我们并没有帮错人!”田震言道。
其他人也都附和出声。
此时章泰向田震等人使了个眼神,然后就匆匆告辞了,田震、黄真也是后知后觉,拉着罗惊鸿都离开了。
场上就只剩下马方玉、凤青鸾和白羽蝶三人,一时之间陷入沉默。
还是马方玉最先打破沉寂,他干咳两声,随后道:“今日之事都是形势所迫,所说之话大家都不要放在心上。”
岂料凤青鸾却坚决道:“马师弟,今日所言,句句出自我真心,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请你以后断了对我的那份心思。”话罢,直接转过身去,一行眼泪悄悄地滑落,然后头也不回,御剑而去。
马方玉看着她消失的倩影,心中已经失落到了极点,心中念道:“难道你要把我最后一丝的期望都要打碎吗?”
白羽蝶的一只玉手搭在了马方玉的肩上,马方玉转过头,看见那张楚楚动人的脸,心中有暖流汤过。
“马方玉,你之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所说的心里话,我都听见了,没想到你已经对她用情至深。但是我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是不会放弃的。”白羽蝶淡淡地说道。
如果说马方玉的公开示爱是一种勇气,可是他也是在结果未知的情况下进行的。可现在的白羽蝶,明知道马方玉示爱了凤青鸾,还撇清了与自己的关系,她还能如此说出深爱马方玉的话,这已经不是勇气那么简单,而是一种深深的执念。
马方玉就这样看着她,已经不忍心再继续伤害她,她已经为自己做了很多。于是,马方玉选择了沉默,他怕一开口,就会说出伤害她的话,即便要说,也不会是现在。
二人就这样默默地守候着,直到午时才分开。
当马方玉刚回到清心居,就被叫到了他师父那里去。
此时的剑仙站在涯边,看着下方的大好河山,一座座山峰连绵起伏,仙气萦绕,似乎就
在自己的脚下。
他转身道:“方玉,你能告诉我你在破虚洞看到了什么吗?”
马方玉似乎不愿回想,脸上浮出痛苦之色,这是一段痛苦的回忆,因为风百里的一句话,似乎瞬间就把他带回到那里。
……
此时的他面带煞气,瞳孔漆黑如墨,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就在他面前,此时已经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前方还有数百修真人士,大多数都是自己的亲朋好友。凤青鸾、白羽蝶、章泰、承十三、朱大聪等等都在人群之中,他们对自己拔剑相向。
而自己孤身一人,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手中法宝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然而,他似乎并不满足,拿起手中的法宝,用舌头舔了一下上面的血迹。
……
记忆也就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马方玉抱着头痛苦不堪,风百里赶紧用手指按在他的额头上,一股暖暖的气流送入他的脑海里。
马方玉神色转缓,逐渐恢复清明。
风百里收回手,道:“你既然不愿回忆,那就算了。为师只是担心你步上了你师兄的后尘!”
听闻,马方玉略感好奇,对于自己的师兄,只闻其名,却没有更多的了解。便问道:“师父,你可以说一下师兄的事情吗?”
风百里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你师兄跟你倒有几分相似,他也是天资卓著,也是未能自己走出破虚洞,所以必然心劫未解。早早便遇到了修为上的瓶颈,以致修为上停滞不前。为了冲破瓶颈,他便主动要求下凡历劫,没想到一晃就是八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境况如何。”
原来如此,他总算理解了师父的用心。
马方玉望向前方,目光坚定,心中暗道:“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会度过心劫的。”
沉默片刻,风百里道:“对发生的事,我都知晓了。希望你能明白,感情只是人生的一道风景线,你无法要求每道风景线都多姿多彩。特别是身为九霄派的弟子,当要有守护天下苍生的大义,切莫让感情成为自己的拖累。”
师父之言,如醍醐灌顶。马方玉承认,之前还是太过沉溺于感情之中,以至于有些疏于修炼,甚至连自己身上肩负的血海深仇都差点忘了。
想及此,马方
玉决心好好调整自己的状态,便道:“师父之言,弟子谨记。”
风百里见马方玉一点就通,便点了点头。
时间来到了晚上,马方玉独自一人坐在床头,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手上的一本书,但见书名为“神府聚元术”。
虎牙似乎也知道了马方玉的心情不佳,老老实实地躺在马方玉的面前,团成一团,偶尔会抬起小脑袋看马方玉一眼。
“你是真的对我无情吗?倘若如此,为何又要手抄这本书给我?”
马方玉喃喃自语,他至始至终都还不能相信凤青鸾的话。虽然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感情会深深地埋在心底,可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些思绪就会不受控制地全部涌现。
沉思片刻,马方玉作了一个决定。
他来到外室,找来一只笔,开始誊抄起这本书来。
落霞峰,一间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