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黄衫女子派人送来了被褥食物和药物,甚至还送了几两碎银子过来。龙海萍不胜感激,连连道谢。要知在明朝,还是男尊女卑的时代,通常女子地位低于男子,龙海萍这般温声细气体贴周到,让古墓派的弟子惊奇不已,心里好不受用,不由得顿生好感。她们不仅细心叮嘱了山里过夜需注意的事项,末了还自作主张指点了下山的路。回去一路上,她们还不由得还心心念念着这个奇怪的男子。
龙海萍按古墓派弟子的指示服了药,仍不敢懈怠,又开始运功,加上药力,不一会就已经逼出了一身大汗,体力恢复不少。
正在运功间,忽听一人问道:“咦,你练的这是什么功夫?”
龙海萍睁眼一看,云治平一手托着一套夹衣道袍,另一手提着一个水袋,站在洞口,远远看着她,奇怪地问道。
龙海萍想起梅吟雪嘱咐过她,不要泄露她教授她内功的事情,加上自己为避免身份引起的麻烦已经声称自己只是个戏子,便顺着前边的口径回答道:“我哪里会什么功夫,不过是戏班里一个武生教的养身之术,说是强身健体的。练起来的时候,体内好像有股气,自行走动,走动一遍,身体就畅快几分。”
“噢……”云治平点点头,“我看你练的倒象是正派内功,有护体的功效,就是根基不深。”
龙海萍听他说话一本正经,头头是道,虽然年少却老成持重,倒有几分大家风范,不仅多了几分爱惜之心。
云治平将东西放下,看看被褥食物,微笑道:“这是瑶妹送来的吗?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细心周到了?”
龙海萍摇头,将东西来源解释了一番。云治平听得脸色变了几遍:“糟糕,只怕这次瑶妹有苦头吃了。”
龙海萍问道:“你是说那个黄衣女子会为难她吗?”
云治平皱眉道:“那个黄衣女子是瑶妹的姐姐,叫杨紫琼,个性刁钻古怪,对人极其冷淡,唯独宠爱瑶妹。但她宠爱是能宠到天上,严厉却又严厉到极点。瑶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这个姐姐。”
龙海萍奇怪道:“她们是亲姊妹吗?为什么一个姓杨,一个姓龙呢?”
“古墓派是杨过和小龙女所创,他们夫妇行事古怪,连后代的姓名也别具不同,长者姓杨,次之姓龙……”龙海萍听他口中似乎对杨过和小龙女不满,想必是当初杨过大闹全真教,两家结下了梁子。云治平作为全真教弟子,耳濡目染,自然对杨过和小龙女心有芥蒂。她一边想着,一边听云治平还在继续讲道:“最古怪的是,全天下都是重男轻女,他们偏来个重女轻男,女孩儿留在家中娇生惯养,男孩儿却扔出去自生自灭……”
“啊?!”龙海萍不禁惊讶出声。“一生出来就扔掉,那还有活路?”
云治平呆了呆,他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没有细细推敲其中的漏洞,当下自圆其说道:“……哦……并非说是扔到荒郊野地,而是送养给跟他家有渊源的几个门派,据说有的给了丐帮,有的给了昆仑,有的给了峨眉……当然,都是秘密送养的。”
龙海萍心想云治平年纪尚轻,说的未必完全是事实,但有这样的传言已经是匪夷所思了,当下自语道:“天下还有这等奇怪的事情?”
云治平冷笑道:“那杨过行事癫狂,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他一生钟情小龙女,为了她能苦等十六年,更为她不惜干出诸多离经叛道的事情,在他心里只有小龙女最为娇贵,想必他心里也是觉得女儿娇贵过儿子,所以才干出这种营生来。”
龙海萍听着好笑,故意问道:“那你愿意为碧瑶做出这些事情来吗?”
云治平一愣,他瞧着杨过不顺眼,却从未想过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怎样,当下沉默不语,寻思半天,心底辗转徘徊,他原本情窦初开,感情世界却是混沌未清,自此竟被灵光一点,突然有些参悟真谛。
龙海萍见他时而皱眉,时而恍惚,时而默然长叹,便知道他心中有所悟,也不打扰他,开始思索自己的下一步。本来,她的目标是明确的――去峨眉山找梅吟雪,但现在问题是,在她眼前,似乎有人要对古墓派不利。自己是被古墓派的人救的,如果直接不管不顾就离开,这也不是自己的作风。而梅吟雪天生一派仙风侠骨,知道了应该也会支持自己的决定。斟酌了一下,她决定还是先过了古墓派这一关再说。只不过,想到梅吟雪可能还不知道自己也跟着来到了明初,不知道两人见面会是什么情景?梅吟雪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她心里又是忐忑,又是期盼,不由得也是一阵长吁短叹。
“龙大哥,你在想什么?”云治平问道。
龙海萍说回心思,看云治平眼神,竟似乎顷刻间长大了不少,知道他悟性非凡,从心底里喜欢这个小兄弟,回答道:“我在想古墓派的事情我能帮上什么忙?你也看到了,我武功低微,但是,别说我受了龙姑娘的救命之恩,就算没有,路见不平,不能拔刀相助,也不是君子所为!”
云治平听她说的慷慨,心中敬佩:“大哥,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好人!其实,我看你骨骼精奇,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只是输在内功根基不深。这样,你说说你运气的感觉,我来教你一些全真教的法门……”
龙海萍将梅吟雪教她的口诀念了一遍,云治平奇道:“咦,这倒好像是出自少林、峨眉或武当的心法……”
龙海萍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