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紫琼闻言忙探掌搭上贺宗平的后心,催功一试,大喜道:“成了!”
龙海萍心里一安,闭目专心发功,保持大轮回功力在贺宗平体内绵绵不断形成屏障。
杨紫琼忙借机运用九阴真经的疗伤篇,为贺宗平推宫活血。
这样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三个人都已经汗流浃背,头顶开始冒出缕缕蒸汽。
梅吟雪也是难受到了极点,她虽然没有体力上的消耗,精神上承受的压力却一点不少。自始至终,她的心都提在嗓子眼。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自私过,因为她发现自己所有的心思并不在贺宗平疗伤的结果上,而全在龙海萍一个人身上。每看一眼龙海萍,她的心都会痛一下,乱一阵。但当她别开目光想要逃开她时,她的笑容、她的拥抱、她的亲吻、她的气息又会铺天盖地而来,将她一股脑湮灭。
恍惚间,她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一件事情——除了龙海萍的怀抱,她似乎已经无处可逃。
龙海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这两个时辰四个钟头来的。张无忌的那记九阳神功的掌力比较强,足足用了他们一个多时辰。中间,他们只补充了一碗水,便又开始治疗九阴真经的伤。好在杨紫琼对九阴真经的功夫比较熟悉,而贺宗平内力根基深厚,到后半截已经能配合她们两个运功疗伤,从而加快了整个进程。到晌午的时候,他们终于完成了基础的疗伤。
龙海萍内力消耗最为严重,整个人跟虚脱了似的。她人一松懈,便进入了半昏迷状态,完全听不清杨紫琼的话。这时,有个人及时地揽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那熟悉的馨香让她的心里一安,她嘟囔了一句:“吟雪,我,我想睡觉……”话未说完,人已经昏睡了过去。
龙海萍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要不是肚子饿得咕咕叫,她还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等她睁开眼,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她就睡在昨晚和梅吟雪住的房间里,屋里点着蜡烛,一个身影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正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吟雪……”龙海萍高兴地叫了一声,反手拉住那人的手,不假思索地将她拖到了怀里。
梅吟雪猝不及防,身不由己地扑进了她的怀里。两人身体一接触,那些挣扎反抗的念头便不翼而飞。梅吟雪伏在龙海萍怀里,听天由命地又任由她的双臂环了上来。
龙海萍用力嗅着梅吟雪身上的气息,一遍遍确认这不是梦,是真真切切的人,心中喜不自胜,情不自禁醉了似的一遍遍喃喃道:“吟雪,哦,吟雪……”
她的怀抱,她的呢喃,彻底融化了梅吟雪的抗拒之心。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发出低低的叹息,温柔地回抱了过去。
许久,两人都没有说什么,却又好像说了千言万语。
这时,龙海萍的肚子突然不合时宜地发出了咕地一声。
两个人顿了一下,梅吟雪坐起了身子,龙海萍不好意思地低声说:“……我饿了。”
梅吟雪不禁微笑起来,忙起身走到桌旁端了一个托盘回来,道:“你一天没吃东西,我早就猜到你会饿了,便让店家准备了些稀粥点心。”
龙海萍大喜,忙先端过稀饭,大口喝了几口,又抓过点心吃了起来。
梅吟雪微笑着看她大快朵颐,渐渐放下心来,又想起了心中的另一件事,下意识地扭头张望了一下窗外的天色,神色便不由自主地沉了一沉。
龙海萍立刻问:“怎么了?”
梅吟雪怔了一下,心底掠过一丝迟疑。
龙海萍却快速地追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梅吟雪抿了下嘴唇,道:“今天龙妹妹和云弟弟在楼下放风,无意中得到一个消息,说是丐帮抓到了那位苗家姑娘,今晚邀了不少跟她有仇的帮派,要在城外的城隍庙处决她。”
龙海萍一惊,差点从床上跳下来,她本能地想去阻止这种杀人事件的发生!对于这种滥用私刑、非法杀人的情况,但凡一个具备现代法律观念的人都不能接受!更何况,被杀的是一个她认识的人!想到挝靓花渣,她的心立刻像被刀子划过一样一阵剧痛。
梅吟雪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你想去救她吗?”
我想去救她吗?龙海萍被这个问题问倒了。于公,挝靓花渣杀人无数,罪该万死,自己当然不该救;于私,挝靓花渣救了自己无数次,对自己又一片深情,自己不该救她吗?
龙海萍只觉又是痛苦又是茫然,不禁求助地望向梅吟雪:“你觉得我该救她吗?”
梅吟雪垂下了眼帘。她若支持龙海萍去救人,是有违侠义之道;若反对她去救人,便知她会永远活在痛苦内疚之中。无论她给龙海萍什么答案,都是一个错。
而龙海萍还在眼巴巴地等着自己的答案。
终于,梅吟雪叹了口气,抬眼静静地、怜悯地望着龙海萍,道:“我本来也是要去一趟的,我还要向她讨要救我师姐的解药。”
龙海萍犹如抓住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