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晨就是这样的老大,他通过不懈努力和与生俱来的一点天分,成功克服了当坏人这个过程中的每一道难关。
在这里尤其要提一句,父母的培养在这个过程中也是居功至伟的。正是父亲无声的拳头教育教会了他怎样使用暴力,用切身体会感受到了殴打和伤害的分界岭。母亲的斥骂则教会他如何狠下心来用语言伤害对方,用简单的话语问候对方的全家。当然,饭局中的耳濡目染也是必不可少的,正是大金链子老师一次又一次的教导,才使他摆脱了礼仪道德的束缚,走向了属于他的“正轨”。
张老师曾经说过,孩子啊,很聪明的。大人做什么说什么,他们都能明白的。大人的态度往往决定着他们的未来,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可能会改变他们一生。
每一个人到最后都是学校和家庭的产物,这是谁也摆脱不了的宿命。
我们所厌恶的会和我们所喜欢的会混在一起,最终都会刻在我们骨子里面,在我们的生命中延续。
很讽刺的一件事,不是吗?
如果照这么成长下去,冯晨一定会朝着无法无天的目标一路狂奔而去。幸好有人帮他刹了下车,在狂奔的路上添了堵,告诉他什么叫迟来的正义审判。
很多年以后,当冯晨从一个小混混混成一个老混混的时候,他经常喜欢拉着一帮后生喝酒唠嗑,豪爽义气的样子跟当年混迹酒场的老冯一样。
每每到了饭局最后,冯晨都会追忆一下自己的往昔。抽一口烟喝一口酒,沧桑冷酷的样子像极了西西里群岛玩猫的教父。看着底下一群不懂事的小混混,就像当年自己膜拜社会大哥一样崇拜自己,冯晨很是有些荣誉感。
混社会嘛,要的就是个面子。
当然也有些不长眼的混混会问一些不该问的问题,“大哥,给我们讲讲您当年吃过的亏、受过的罪吧……”
通常这个时候冯晨会白那小子一眼,罚他喝杯酒,但是会讲一个故事。
毕竟曲折的人生才有真实性,百折不挠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吹牛要吹最完整的牛。
在冯晨的故事里,他有时候会被几十个人追着砍了三条街,有时候会被人套了口袋打闷棍,有时候会因为为自家女人出头而被人往脑袋上呼酒瓶子……
总之在他的故事里,他总是以一个以一敌多,腹背受敌的形象出现。虽然吃了亏,但总会用冷酷的眼神震慑住地方,时刻寻找着反击的机会。要不是有猪队友拖后腿,他肯定能力挽狂澜。
当然,在每个故事的最后,他都会带着百八十弟兄,以水波梁山好汉闹东京的气势找回场子。对方老大要么赔钱要么磕头认错,自己则本着慈悲为怀的原则,要对方一根手指收场了事。
一群小混混坐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对冯老大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每当夜半无人的时候,冯晨再次回想起这个问题,自己的脑海中总会浮现一个小女孩的样子。
时间早已模糊了她的相貌,只记得她的名字有点拗口,叫什么来着?
对!唐吆吆……
这个名字仿佛一个禁忌,只要有谁提起,自己都会忍不住打一个冷颤。
这个噩梦般的名字纠缠了他很多年,就是这个女人,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到初中一年级,每学期都会把自己按在地上打一次。
其实冯晨应该感谢学校,学校规定一年级新生不许在走廊里乱跑,为了防止他们被高年级的碰伤,连下课时间都跟其他年级错开了。
如果不是这样,他的噩梦会从二年级开始,一直被折磨满六年。
回想起自己被擒着胳膊,脑袋按在地上摩擦,痛哭流涕的惨痛经历,冯晨忍不住问一句——到底谁才是流氓!
小姑奶奶一次又一次为他现身说法,亲手展示什么叫中国功夫,什么叫唐家十字拳。
后来小姑奶奶小学毕业,离开那个小区了,冯晨就再也没见过他。
记得得到这个消息的那天,自己特意找兄弟们凑了点钱,到鞭炮摊买了挂一千响的鞭炮庆祝。
看着四处飞散的鞭炮,冯晨掏出自己私藏很久的555香烟,狠狠地抽了一口。
“d,再也不用怕了。”冯晨的声音很激动,事实上他此时内心澎湃。他有理由激动,任何人被小自己一岁的女生骑在脖子上过了五年,充满血泪的五年、难以诉说的五年,都会像他一样热泪盈眶……
终于翻身了!终于能翻身做主人了!
“嘿!小孩,这卖鞭炮呢!不让抽烟。”后面卖鞭炮的大爷不乐意地说道。
冯晨回头看了一眼大爷老迈年高的样子,动起了心思,一时间恶向胆边生。从怀中掏出一把十几厘米的弹簧刀,挥舞了两下,摆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
“老头!把钱交出来!”
就是今天,就是现在,自己成就霸业的时候到了,再也没谁能拦得住自己了!
大爷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啥?再说一遍?”
“老家伙!我让你把钱都交出来。”
大爷挑眉看了一眼冯晨,心想现在的后生越来越不像话了,一点也不知道尊老爱幼。长得跟个小鸡崽一样,还想来打劫。
冯晨一看大爷没动静,作势还想再说两句,然后大爷右手就掏出了身边的火钩子,指着冯晨说“我耳背,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
那天的最后,以冯晨被大爷在裤腰带上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