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淩背着大箩筐回到镇上,到成衣铺子给自己和顾小三置办了几套单衣棉衣,盖在辣椒上边做掩护。
回到武院想一想要带的东西,发现居然无物可带,真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最终只把剩下的几百两银子装进包裹,丢进箩筐,看看天色已晚,就去参加大通寺为死去的武僧举办的超度法会了。
无论哪个僧人死了,都是舍了臭皮囊魂归极乐,是高兴事不是悲哀事。所以大通寺虽然一次死了很多僧人,也并没有什么痛哭流涕的场面,佛门也不允许出现这样场面。
杨淩不会念经,但是他想表达自己和弟兄们告别的心情,就坐在最后面滥竽充数。
旁边几个僧人发现是被开革出寺的杨淩,赶紧挪走蒲团,离杨淩远了些,把杨淩晾在那里。
杨淩不在意这些人和自己划清界限。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子就要回乡创业了,那叫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我在乎的是死去的弟兄,还在乎你们几个活和尚理我不理我?
坐在主位的行空看见杨淩来了,很是瞪了杨淩几眼:你都不是大通寺僧人了,怎么一点儿自觉性没有,还四处乱窜呢?再说你会念经吗?你明明不会念经,还来混场,你几个意思?
杨淩看到了行空的目光,低头假装没看到。
自己不会念经不代表没有这份心意,你瞪我我也不走,爱咋咋地。
还是永平没有嫌弃他,溜溜达达走过来,挤在杨淩身边坐下,低声道:“你个没心没肺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这话杨淩不爱听,反驳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咋就没心没肺了?”
永平耻笑道:“我看你也就是乱吃饭的家伙。我那次死了六个弟子,就心疼得几天吃不下饭。你可好,我听说你早晨吃了三碗干饭,中午吃了四碗,这要是有晚饭,怕得是五碗?难道你化悲痛为吃饭的力量了?”
杨淩“哼”了一声。他才不信永平这货能几天吃不下饭。
永平性格大大咧咧,一顿吃不下去饭有可能,几天吃不下去饭那就是胡扯。
“你走吧,你又不会念经,方丈瞪你好几眼了。”永平友情提示道。
“谁说我不会念经?”杨淩低头嘟嘟囔囔念道:“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
永平听得摸着光头直发愣,捅了一下杨淩好奇道:“诶?我说你也不会念经啊,啥时候学的呢?不对不对,你这车轱辘话啰啰嗦嗦的,听着像是经文,可是我在庙里这么多年,什么经文就是不会念,起码也都听过。你这经我怎么没听过?你跟哪个和尚学的野经?”
杨淩鄙视道:“要不说你没学问你还不服气,这是庄子的经,你不懂。”
“什么就我不懂了?装出来的经还能有好经?”永平伸出手想搓揉杨淩脑袋几下,看看大殿里这么多僧人,行空也离得不远就住了手,威胁道:“甭跟我扯没用的。我告诉你,你走了你那些好哥们还在,小心我回去做掌院给他们穿小鞋。”
杨淩知道永平刀子嘴豆腐心,这两年没少照顾武院。不由得涌起一丝愧疚:今天都忙,不然永平也好方丈也好,早该发现武院已经缺了二百多人吧?
这还只是个开端,自己要把武院的大部分武僧都带走,到时候永平面对空荡荡的武院,不知道有何感想?恐怕只能再重新召一届新生了。
第二天早晨,大通寺里空荡荡,难民已经走光了。寺外地皮清理掉了一层,正有人运来干净的白沙铺上,已经全看不出曾经发生过一场血战。
几百武僧排着整齐的队伍,在罗天厚和徐年带领下,把脱去僧袍,换了普通布衣的杨淩送到山门外。
顾小三也换上了土布褂子,背着一个硕大的箩筐,亦步亦趋的跟在杨淩旁边。
杨淩转回身,看着宏伟的山门,想起两年前自己来到这里,在知客僧喝骂下,战战兢兢进的是小角门。
现在倒是大大方方出入山门了,只是也要离开这里了。
杨淩向众人抱拳,朗声道:“兄弟们留步。咱们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几百武僧热切的看着杨淩,几乎异口同声道:“来日方长,后会有期!”巨大声浪惊得几个知客僧面如土色。
原来知客僧瞧不起武僧。这两年杨淩当政,武僧待遇一年比一年好,许多人开始羡慕起武僧。昨天一场恶战,大家开始怕这些武僧了。
谁不知道就是这个杨淩,带着这些武僧杀了那么多凶恶的叛军,现在庙门前仿佛还升腾着杀气。
这些武僧杀人不眨眼啊,还是离远些安全。
杨淩再不回头,迈开大步出了台怀镇。回头再看大通寺,红墙黑瓦,静静卧在山坡上。
杨淩挥了挥手,仿佛看到那红墙外,一群小小的身影也在向自己挥手。
||第一卷结束,杨淩要开始自己辉煌的创业生涯了。
许多人建议必须写快穿打脸套路文,我思考再三,还是打算慢慢写心中的故事。毕竟这故事很长,怕噼噼啪啪一路把脸打肿了难看。
第一次到起点写书,两眼一抹黑。感谢无尽白云、阳展等许多兄弟的推荐票,我会努力写书回报大家的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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