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马作战,一人使剑,一人使枪。
使剑的轻盈漂移,变化多端,身法极不简单,在四周游走,剑影惶惶然如飞絮飘零。
使枪的力大势沉,每一次甩枪都会让剑影层层叠叠地粉碎,他自知比不过身法,便站得极稳,以放防守姿态伺机进攻,剑周身剑影难以突破。
“裴川的剑的确有南宫音的味道,不讲究力量,讲究变化,若是一个不经意,就会被其所伤。林承的枪法出神入化,罕见得很,若他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裴川不是其敌手,就怕内力比不过,先行溃败。”令狐苏在解说,他对于武学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或许是因为慧心的缘故。
白潇湘诧异,没想到昔日的武学白痴,今天也能说出一番像模像样的话来。
裴川和林承互不相让,但又不能伤及彼此,只能如此僵持下去。可林承自知,他内力比不上裴川深厚,僵持下去只能落败,不得不想办法破除僵局。
裴川在进攻之余,还有力气说话,用以干扰林承。
“林兄,南枪门的枪法果然当世一绝,我曾见过你师父与我派掌门对战,当真是精妙绝伦,不过,你南枪门不是大派,比我沧月派差不少,你师父被我派掌门一掌击败,啧啧,场面甚是壮观。”
“林兄,何不加入我沧月派,必给你长老之位,此后用心修炼,何必被俗世污染。”
“林兄……”
这时,林承一声怒喝,长枪横扫八荒,找着裴川位置,感应在身后,便速速回马一枪,正中其肩头。
裴川呆若木鸡,双目无神,口中未完的话语只剩下一口白牙,他手中剑落在地上,发出铿锵之声。
林承拔枪,转身回阵。
裴川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嘲:“明明可以刺我心脏,好吧,林承,我欠你一条命。”
裴川捡起剑,对林承的背影拱手,转身掠回城头。
令狐苏还未解说,白潇湘抢先说道:“不知道他们俩具体发生了什么,林承凭借经验,趁裴川走神之时,一力降十会,将所有剑影破除,再精准地找到其位置,一招回马枪。只可惜,明明可以当场诛杀,为何饶其一命。”
令狐苏比白潇湘更明白其中的人情世故,说:“若林承杀了裴川,他的南枪门必会遭受沧月派报复。罢了,看在南宫音的面子上。”
令狐苏同样给了林承嘉奖,但也给了口头批评,让他下次切勿留情。战场之上,没有人情世故,只有生死存亡。
不久,又有一沧月派弟子出城作战,西北军的将军获胜,正要将其一刀劈死时,城头上飞来一人,把将军击飞,那人正是司空允。
司空允救下弟子,让他回城。
周天问大怒,手中长戟指着司空允质问:“司空允,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空允自知理亏,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老夫前来挑战,谁出战。”
这下,西北军中无人应答。
司空允是什么人,沧月派门主,世上一流高手,就算是周天问,也不是其敌手。
哪怕周天问能够与他旗鼓相当,这时候也不能上阵,万一失利,就意味着全军失利,他的作用是统帅全军,不是单独作战。
令狐苏远远地看出目前困境,回眸四处扫射,看着白潇湘嘿嘿直笑。
“喂,不会是让我去干司空老头吧!我可打不过。”
“你打不过才怪,你就是太懒了。白潇湘,我以皇帝的身份命令你……”
话未说完,听到旁边一声音道:“陛下,让我去吧!”
这是独孤雪,他双眸燃着浓浓战意。
“你?”
“我师父与司空老头交恶,我去出口气。”
令狐苏知道实情,许是独孤雪闷太久,想去热闹一番。几天前的西门不败挑战,他其实想去,但因为要保护令狐苏,强忍着没有去。
令狐苏点头,说:“尽力而为,若败了一定保命。若胜了,不要杀人。”
司空允可不简单,杀他会得罪半个武林。
独孤雪领命而去,一路飞行,直直落在司空允身前,从容不迫,以正常的语调高呼:“独孤雪接受挑战。”
司空允眉目一挑,问:“你就是那个与西门不败齐名的独孤雪?”
如今,还无人知晓独孤雪杀了盟主。要不然,司空允绝不会如此客气。
“谈不上齐名,西门不败是手下败将。”
“呵,世人皆道你是谦逊之人,看来,也是狂妄之辈。你是晚辈,你先。”
“好,司空前辈看好了。”
独孤雪拔剑,剑光幽幽,映着暗淡日光,好似从天上而来。
司空允不敢小视,也拔出佩剑,做出守势。
哪知,独孤雪并未从正面攻来,而是惊鸿一闪,掠至身后,剑锋携点月之势,刺向司空允后心。
司空允并不转身,剑鞘朝后扔去,正好挡在独孤雪的剑锋上,发出锵的一声脆鸣。
独孤雪剑尖上挑,扒开剑鞘,再度刺去。
这一切似乎用时很长,实际上只是两个呼吸,独孤雪的剑成功刺入,但并不是实体,乃是虚影。
“这是什么身法?”独孤雪问。
司空允回:“移形换影,比不上你的惊鸿步灵活,但胜在实用。小子,小心,清风煞影剑法。”
忽有清风吹来,又携有刺骨杀气,独孤雪心中凛然,专攻为守。
须臾,司空允真身化出,正在前方,密密麻麻的剑气如风似影,好似一张网罩过来。
独孤雪急急后撤,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