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令狐苏离去,擎天寺再度恢复宁静,可是,一群和尚反而不能习惯。
古灵精怪的令狐苏虽然总是扰乱佛祖安宁,却让清冷的寺庙多了些生气,这种感觉无印最能体会。他在擎天寺当了几十年和尚,就数令狐苏在的日子最为劳心费神,不过,劳心费神之余更使得心情开朗,境界有所增长。
“师父,您说,小师妹什么时候回来?”玄清问。
令狐苏是七公主的身份早已暴露,现在不是秘密,和尚们说起话来毫不避讳。
无印正在校经书,闻言不露表情,回:“当回时自回,不回也寻常。玄清,你是否还有凡心?”
“师父,我……”
“有凡心无碍,人之常情,若你想还俗,我不强留。你剃度已经一年多,但我看得出来,你不是当和尚的料。”
玄清沉默无语,低头帮着师父整理经书。
这时,一个小和尚匆匆忙忙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方丈,玄清师兄,小师弟,不,小师妹回来了。”
玄清手一抖,厚厚的经书差点滑落。无印缓缓停下笔,抬头问:“你确定没看错?”
“没呢,我来的时候正在拴马,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寺门。”
无印这才露出笑容,自言自语:“的确该回来了。”
几人走出藏经阁,正好撞上兴致勃勃的令狐苏,以及一脸淡然的吕毅。
无印本来一脸高兴,这时候却迅速敛去笑容,板起脸来,大喝:“玄素,你私自离寺如此长时间,可知罪?”
令狐苏顿时就懵了,他本来还想给师父和师兄们一个亲密的拥抱,结果被当头棒喝,心中的兴奋劲没了。
“弟子知罪,请师父责罚。”
无印大声问玄清:“按照寺中律例,该如何责罚?”
“该杖责三十,面壁十天……师父,念在小师妹初犯,就算了吧!”
“哼,什么算了,初犯就不是罪?不管皇亲国戚,还是世外高人,在擎天寺,就得遵守擎天寺的规矩。玄清,去唤来戒律堂。”
“师父!”玄清不去。
令狐苏明白过来,当即恭恭敬敬地回:“师父,弟子认罚。”
吕毅站在一旁,一幅看戏的表情,他可不打算帮忙,反而很乐意看到令狐苏挨打,只可惜没有摄像机,要不然绝对是珍贵的史料,足以流芳万世。他甚至想补一句,一定要脱裤子打。
这会儿功夫,令狐苏的师兄们闻讯而来,听说缘由后,纷纷说情。
玄觉说:“师父,小师妹年幼,不知轻重,才会违反纪律,我等师兄们没有照看好,没有教好,是我等罪过,我等愿代替受罚。”
玄悟说:“师父,小师妹请过假了。”
无印瞪他一眼,问:“她什么时候请假了?”
“她留信请假的。嘿嘿,师父,怪弟子忘记给您提了,请师父责罚弟子。”
“弟子愿代小师妹受罚。”
“弟子愿代小师妹受罚。”
一群师兄纷纷将罪揽在自己身上,这让令狐苏很是感动,果然,师兄多就是好。
无印舒口气,说:“既然如此,好,玄觉,玄悟,玄清,教导师弟师妹无功有错,罚你们每人十杖,面壁三日。可有话说?”
“弟子无话可说,愿受罚。”
令狐苏急道:“师父,要罚就罚我吧,我……”
“你们三个自己去戒律堂领罚,玄素跟我进来。”
无印转身进入藏经阁,令狐苏一脸幽怨。
“小师妹,去吧,我们没事,这点惩罚小意思。”玄清挠挠光头,笑容灿烂。
“是极是极,就当是修炼,小师妹去吧,别再惹恼了师父。”
令狐苏只能跟着无印进去,他让人带吕毅去自己住的院子,今晚住在这里,天色已晚,只能等明天上山。
藏经阁的桌子上堆满了经书,无印坐在椅子上,令狐苏笑嘻嘻地小跑过去,恭维道:“师父真是勤奋,还在勤学苦读。”
“你见过于建同没?”
“我见了,他说你给他写了封信。”
“是写了,他现在如何,身体还好吧!”
“他已经故去。”
无印眉目一阵颤动,但还是稳住了情绪,再问:“他这人善于算命,有没有给你算过。”
令狐苏点头,并说:“他算过,而且如实以告。师父和父皇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无印挥右手招他近前,令狐苏马上走过去,被无印抓住胳膊。
无印闭眼感知一会儿,说:“天意啊,不但未曾减少,反而越来越重。”
他松开手,睁眼凝神,说:“当初我算出,你有帝王命格,吸收了陈国国运,你父皇便将你送往我擎天寺,希望借用佛祖来洗去气运。没想到,反而越洗越多。苏苏啊!你可会怨恨你父皇和师父。”
令狐苏摇头,他本就不信这些东西,何来怨恨之说,再说了,他能够出来游玩,本就是得偿所愿。
“我不恨,我知道父皇和师父的良苦用心。毕竟,这些国运应该加持在我的哥哥们身上。”
“的确如此啊!只可惜,你的哥哥们一丁点都不曾沾染,现在,他们争权夺利得厉害,使得都城乌烟瘴气。你父皇前些日子病倒在床,我正准备去看望,后天启程,你跟我一起吧!”
“是,师父。”
“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苏苏,你这些日子可有什么体会?”
令狐苏想了想,说:“江湖险恶,尔虞我诈,处处陷阱。”
无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