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通过侧门,看起来颇像是一群逃难的人,只是穿得光鲜亮丽。
陈瑾自己有五百王府侍卫,此次只带了一百,但现在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殿下,玄武门被攻破,叛军已经杀来,请殿下及诸位大臣速速入乾元宫躲避。”
有御林军士兵前来汇报,惊得陈瑾面色惨白,他一脚将那人踢开,喝问:“五万御林军,为何挡不住一时半刻?”
士兵回过身跪下,回:“玄武门只有八百御林军,可叛军上万,实在是难以防守。”
陈瑾一肚子埋怨无处可发,谁让他反应过慢,没有早早布置。
此地距离太和殿还需十分钟路程,以他们的行进速度肯定到不了,还不如先入近旁的乾元宫。
纵然叛军多么声势浩大,也不敢进入乾元宫。
陈瑾带头,一大群臣子慌忙进入乾元宫,宫门有王府侍卫和大内侍卫防守。
说是慌乱,其实只有一部分,大部分人神情自若,只希望所谓叛军来得更快一些。一旦太子即位,这其中的很多大臣都不会得到重用。毕竟,他们一直属于其他王爷的阵营。
乾元殿里,陈瑾踱来踱去,不知如何处置,他突然眼睛一亮,问许亦:“这里是否能够登基?”
许亦摇头,回:“只有到太和殿,才能进行大典,其他地方都不行。”
“这不行,那不行,你们说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等着。都说话啊,都成哑巴了?”
陈瑾气疯了,眼见着皇位在即,结果却被逼在此处,上不能上,下不能下,难受至极。就好像,一块香喷喷的肉放在嘴边,自己却口腔溃疡。
“苏苏,你向来聪慧,不知道有没有办法?”
令狐苏一夜没睡,正在闭目养神,听到陈瑾的问话,便回:“怕什么,你有遗诏,他们什么都没有。难不成,他们还敢在乾元宫杀人么!”
一语点醒梦中人,陈瑾大喜,道:“对啊,本王有遗诏,乃是正统,他们不过是乱臣贼子。许亦,去告诉陈柯,集结御林军拱卫乾元宫,其他都不管了。同时通报城卫军统领周天问,只要弃暗投明,一切皆不追究。”
陈瑾难得理智一回,只要他活着,他就是赢家,纵然其他王爷兵多将广,也无济于事,正统在他手上。
令狐苏继续闭目养神,心知,许亦并不会那么做,陈柯也不会调大军前来,甚至可以说,陈柯可能故意将城卫军放入,让四位王爷正面对抗,直到两败俱伤。
果真如此,周天问的大军一路畅通无阻,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周自然在身侧,大致猜到缘由,说:“可怜四位王爷,看来,陈泽难得开明一回,走吧,我们去乾元宫。”
三位王爷在中军,见此情景大喜,意气风发地骑着马。
“二哥,我们拥护你当皇帝。”
“对,与其让大哥当皇帝,还不如二哥你来当。”
陈逸会做人,从他亲近令狐苏就能看出来,他同样亲近两个弟弟,在这种关键时候,如果必须要支持一个人,他们只能支持陈逸,而不是有严重代沟的陈瑾。
陈逸哈哈大笑,说:“两位兄弟别担心,等二哥我继位后,必然优待你们,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谢谢二哥。”
五千多人的队伍很快就抵达乾元宫,有太监拦住去路。
“诸位,前面是乾元宫,兵卒止步。”
乾元宫是重地,一般人不能踏入,周天问立马挥手停止前进。
陈逸知道这些,带着一群人走到前面去,说:“我带我自己的王府侍卫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诸位王爷请。”
陈逸吩咐周天问:“将乾元宫给本王围死了,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
三位王爷组合起来,侍卫足足有五百人,这时候浩浩荡荡踏入乾元宫,颇有凯旋之意。
“他们来了,来了。”
乾元殿内,有太监焦急呼喊,陈瑾微惊,侍卫们过来将他围在中间。
大臣们免得祸及无辜,纷纷撤到两边,将大殿中央的位置空出来。
不大一会儿,就听到甲胄叮叮咚咚的声音传来。
大门轰得被推开,初升的太阳照射进来,将殿外人的身影投射地极为高大。
“大哥,弟弟们来了。”
五百侍卫鱼贯而入,控制两侧。三位王爷走最中间,气势昂扬。
四十多岁的陈瑾冷冷一笑,道:“三位皇弟,父皇昨夜驾崩,你们在哪,身为人子,不知忠孝,不知廉耻。”
陈逸面色不变,回:“父皇西去,天地同悲。然则,国家内忧外患,由不得折腾,故而暂缓悲痛之情,只为还我陈国一个明朗未来。大哥,你集结大臣们在此,意欲何为。”
“本王有父皇遗诏,正要去太和殿即位,以安天下。你们如果是来叩拜新皇,本王甚为欢迎。”
“遗诏,请拿出来一观。”
许亦暂时不在,遗诏在另一个老太监手中,陈瑾给个眼神,那人便将手中遗诏展开,面向大殿诸人。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立陈瑾为新皇,盖有皇帝大印。
陈逸脸色微沉,说:“你这遗诏是假的,早在半月前,父皇就已经秘密立下遗诏,三弟,麻烦你将遗诏展示给诸位。”
陈煦从后面一人手中取过遗诏,小心打开,正对着陈瑾和诸臣的面。
上面的内容与陈瑾的遗诏一般无二,只是换了名字。
大臣们面面相觑,两份遗诏都是真的,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