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嘴角抽了抽,终究是没说话,任由木木转过脸来悄悄挤了挤眼睛,又转过脸去装可怜。
沈桐眼看着贺斯年的唇角渐渐抿起来,她吓的腿软,几乎是下意识的扬起了手要朝着木木挥去,“你个小屁孩子怎么乱说话!”
沈清欢本能般的护住木木,女人近乎疯狂的力道却在中途被人拦下。
贺斯年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修长的手指攥着沈桐的手臂,眼底滑过一抹寒光。
沈桐的手臂一阵钻心的疼,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声音发颤。
“斯年,我……”
男人一把丢开她的手臂,单手抄进西装口袋。门被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打开,几个人干脆利落的冲进来把沈桐带走。
贺斯年皱了皱眉从兜里抹出一根烟,再一偏头才看见两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木木咧开小嘴笑了笑,那笑容颇有几分得逞的意味,像只小狐狸。
刚刚拿出来的香烟被丢回口袋,贺斯年眯了眯眼睛看向沈清欢。如同被毒蛇的目光凝视,沈清欢只觉得后背一凉。她只想逃。
“沈清欢,你除了逃还会做什么?”男人的声音低哑微磁。
沈清欢顿住了脚步。她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回过头,“……抱歉啊贺总,我只是还有事。”
沈清欢对上他的眸,头皮发麻。贺斯年没有失忆,这样的话她好怕他盯上木木。
“典礼马上开始,你弄走了我的新娘,就得赔我一个。”贺斯年说的理所当然。
赔什么?!
沈清欢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怎么赔?”
男人的视线定在她脸上,薄唇中淡淡蹦出一个字,“你。”
沈清欢好像被雷劈了个外焦里嫩,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贺总别开玩笑了……”
贺斯年皱了皱眉,抬手看表。他腕间的梵克雅宝在灯下闪着细碎的光,精致异常,“我从不开玩笑。”
他冷淡的表情,和周身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看起来的确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沈清欢大脑一片空白。
贺,沈两家早有婚约,当时沈桐也是为了能嫁给贺斯年,才会出那种阴招对付自己,逼她被逐出沈家,让贺斯年只有一个选择。
没想到兜兜转转五年,事情竟然又发展到现在这一步。真是造化弄人。沈清欢扯了扯嘴角,那笑意莫名有点苦。
她的声音低低的,语气却笃定,“我拒绝。”
话音落下,周遭猛地一暗。沈清欢诧异抬眼,才发现男人俊朗的眉目近在咫尺,他宽阔的肩膀挡住光。
“怎么,五年前睡了我就想跑?沈清欢,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贺斯年这样好欺负?”男人微微挑起的嘴角带着几分邪气,他意有所指的盯着沈清欢怀里的木木。
“你……!”沈清欢下意识的后退,紧紧搂着怀里的木木。
她最怕的还是来了!这男人不仅没有失忆,反而什么都记得,包括五年前酒店里那一晚的意外!
往事滚滚涌来,沈清欢心里打起了鼓,该怎么办?!
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响,沈清欢下意识的回过头去,正好看见江思思喘着气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件婚纱。
沈清欢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望着江思思飞速朝自己走来。
江思思嘴角带笑,抽出手来摸了摸沈清欢怀里的木木的小脑袋,“木木,干妈给妈咪安排一个表演任务,扮演今天的新娘子,你答应吗?”
木木狡黠的笑了笑,小拳头抵在嘴边,好像真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回答,“好,我答应了!”
“啪!”一声响亮的击掌声,两人很快达成共识。
木木扭动着小小的身子要下去,他扭头看了看站在一旁身量修长的男人。够帅,够酷,好的叔叔,就你了!
“妈咪,这婚纱好漂亮啊!你穿上一定好看。”
“清欢,你继母就在外面,现在机会正好,你难道不想狠狠打她的脸?”
两句耳边风几乎是同时到达。
江思思一把将婚纱塞进沈清欢怀里,接过了木木,“我们在外面等你。”话音落下,飞速逃遁。
沈清欢捏着婚纱布料,后背一寸寸僵直。男人一步步朝她走近,贺斯年站定在她面前,她才发现这人竟比穿着高跟鞋的自己还高一个头。
恐怕……得有一米九了吧?自己不在的这五年里,这男人又长高了?
贺斯年不说话,只是淡漠的盯着她。那沉沉的气势压下来,沈清欢只觉得自己好像快要站不稳。还好他只是顿了一瞬,很快抬起脚步朝门口走去。
“你还有十分钟。”门被利落的关上,男人修长的身影隐没在门后。
沈清欢几乎能听见挂钟的秒针一格一格走动的声音。江思思的话在她耳边疯狂的回响——继母就在外面。
五年前,就是她带着沈桐入主沈家,气的本就患有心脏病的母亲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抢救无效去世。
也是她和沈桐给自己下药,试图污了她的清白。她逃了出来,第二天却是在贺斯年的床上醒来。等她跌跌撞撞回了家,继母却带着沈桐和一帮媒体在家里堵她。
五年前的那一天满城风雨,都说是沈家长女沈清欢私生活不检点,竟然气死了自己的母亲。数十张p过的淫靡照片摆在父亲面前,继母恨铁不成钢的在他面前讲述了沈清欢的斑斑劣迹。她百口莫辩,捏着母亲已经冰冷的手连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沈兆年登报解除自己和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