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将凉玉提起,凉玉双手把着缠在自己脖子上的云,双腿挣扎两下,知道无济于事便恶狠狠看着老余,“要杀便杀,今日败于你手,没什么好说的。”
“爹!”凉也站在凉玉边上,“爹,别再执迷不悟了。”
“执迷不悟?”凉玉艰难斜眼看着凉也,“这乱世就是要出英豪,你不去争取就被别人灭掉,你以为有人可以独善其身吗?”
老余手中用力,“凉玉,我不管你去哪里扩展,只要你敢打我北冥的主意,我就让你后悔生出来。”
凉玉被掐的说不出话,凉也赶紧答应,“我们答应,只要有我在,凉城与北孤城世代友好,绝不会再起干戈。”
老余一下子收手,“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说完,老余再次化成一股白眼飞走。北九良看着凉城王宫残垣断壁,心里一阵凄凉,见凉玉噗通一下掉在地上,凉也过去查看,便一拉明启,两人都想给父子俩一些空间,便双双离开。
“爹。”
凉玉去一推凉也,“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爹,你怎么还不明白!你总说乱世出英豪,若是为了一己之私就罔顾天下,你就真的是英豪吗?他们神界之所以支持你,就是要闹得我们魔界边界不宁,不得发展,就是要我们魔界民不聊生,百业凋敝。内耗不止,我们拿什么与神界抗衡?”
“只要我统一的北邦,何愁大志不展。”
“统一北邦?爹,你苦心经营上千年,还是只有凉城,只有凉城百姓尊重您,支持您。一千年前,您也金戈铁马踏平白幽,可是结果呢?还不是统治没几年便遭百姓反对,干戈不止,退守凉城。爹,想要统一北邦,谈何容易?!”
“若没有统一北邦的决心,就永远无法获得安宁。”
“决心?爹以为只有决心便可结束北邦多年战乱?爹,如今您的法术连酒馆老板都不如,我倒是想问问爹,爹以什么统一北邦?在这六界之中,多少世外高人,绝顶法术,不是爹可以预测到的。”
凉玉被老余打败,心底自然受挫,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如今听凉也这么说,心里防线轰然倒下,凉玉缓缓坐在王宫的台阶上。凉也单腿跪在旁边,一只手慢慢扶在凉玉的膝盖上,“爹,何不放下执念?”凉也正打算说服凉玉,青荷夫人走了过来,“大王,大王。”
“娘。”
“这是怎么了?”青荷夫人坐在凉玉身边,她还是第一次见丈夫如此颓废。
凉玉两眼无神对青荷夫人说,“王宫没了。”
青荷夫人先是一愣,旋即安慰道:“那有什么,我们都是修行之人,建起一座王宫还不容易?只要我们一家人还都在,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娘……”
“凉也,你爹不过一时失败,凉城还在,军队还在,我们定能东山再起,踏平北邦。”
青荷夫人慷慨激昂,凉玉受到鼓舞恍然大悟,他站起来与青荷夫人手握着手,“不错,凉城还在,我们还可以东山再起。”
“那大王,我们先将王宫重新建立起来。”
“不,本王要留着这残垣断壁,本王要永远记得今天的屈辱!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本
王定踏平北邦,直指魔都。”
凉也还跪在凉玉*脚下,父母的斗志被重新点燃,他却心灰意冷,北邦的安宁似乎永远无法来到,魔界上万年的争斗终将没有尽头。
这边明启与北九良出了凉城王宫,北九良突然大喊一声,“哎呀!”
“你吓我一跳,怎么了?”
“酒馆!哎呀酒馆,完了,老余非得杀了我们。”
两人赶紧回到酒馆,见老余双手叉腰站在一片狼藉之中,稍微侧着身斜着眼正看着两人,两人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北九良赶紧抓起抹布,“我们擦我们擦。”
一个时辰后,两人蹲在地上擦着地板,北九良突然很泄气,将抹布一扔,“明启,这件事可千万别说出去,要不我们一个公子一个世子,真是没脸啊。”
明启也停了下来,“你不说你们好朋友嘛,怎么咱们还得干苦力?”
“好朋友呢。”北九良委屈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喝茶的老余,又嬉皮笑脸地拉着明启,“你才是我好朋友呢。”
“切,你这是退而求其次呗。”
“嘿,哪有人自己说自己次的呀。”
明启白了北九良一眼,一把将他推开,“干活吧你!还有啊,以后咱们别见面好了,以后就当不认识彼此最好。”
“好主意,这样我们就能忘掉这件事。”北九良指了指地上的抹布。
“唉,谁叫咱们法术不如人家呢,看来咱们这不周山优秀毕业生不咋行啊。”
“你说是不是老戚没有好好教咱们?”
“那怎么会呢?再说了,不周山主要教习六界知识和一般入门法术,让大家知道如何修习才不会误入歧途,想要深入修炼还是得靠自己。咱们啊,还是太年轻了。”
北九良觉得明启说的有理,甚至觉得就是因为这个两人才打不过老余,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绝不是因为两人技不如人,所以一激动站了起来,“对对对,老余都这么老了!”
明启真希望自己并不在这里,老余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可置信地看着北九良,北九良赶紧讨好地笑了起来,又赶紧蹲在地上与明启一起擦地板。“快干快干,千万别再说话了。”
两人弄得灰头土脸得回到北孤城王宫,北长祥已经知道凉城王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