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越练功差点走火入魔,她突然坠入无边黑暗。芷越觉得四周静的可拍想赶紧离开,但是不管她如何着急如何向前,仍旧是无边黑暗。越是这样,芷越越是着急,越是着急,心魔越是难以破除。
“芷越,芷越……”
芷越回头望去,却一个人也没有,而“芷越”的叫声却越来越缥缈空灵。
“你是谁?”
“芷越,是为师啊。”
芷越定睛看去,竟是自己的入门师父,师父端庄走来,好似仙风道骨的正人君子。
芷越怒从中来一把剑直奔师父喉咙,可是师父瞬间消失了,“芷越。”
芷越一转身,京城的白云观师父又出现了,也明朗地笑着,好似一个得道高人。
“呀!”芷越横扫一剑,白云观师父也失踪了。但是芷越的四周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人,有师兄弟,有师父们,也有蜀山的人,甚至还有芷越的爹娘,有白润长尊。芷越拧着眉毛,挥剑砍去,但是大家不过是芷越心中的幻影,砍不死杀不绝。芷越心里越来越乱,她觉得天下人皆负了她,甚至她的爹娘,芷越一剑剑砍去,有些人消失了,而有些人一直在,从来不肯离去。芷越从单手持剑变成双手握剑,从有剑法到胡侃乱刺,从愤怒到悲伤,心中的魔鬼永远不会消散。
芷越觉得身心俱疲,她弯着腰喘着粗气,周围人还虚伪地笑着。“呀!”芷越一个上飞,真气从长剑中下泄,顷刻间,所有幻影化为虚有,黑夜亮如白昼,但是又很快黯淡下去,芷越跌坐在地上,长剑扔在一旁。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巨大的泪珠也吧嗒吧嗒掉在地上。
“芷越,芷越……”
芷越猛地一抬头,李毅抱着他的大铁拂尘走了过来。他周围散发着一层白白的光芒,脸上也带着不常见的和煦的笑容。
芷越恶狠狠盯着李毅,却将心里对自己所有的失望都化为对李毅的恨。芷越的胸脯不再起起伏伏,泪珠也都含在眼眶中,她眼睛死死瞪着李毅,缓缓站了起来,长剑再次在手。
“你和那些人有何不同,不过想让我给你争口气,想获得好的名声,想让我感恩戴德,想让别的弟子尊重你们,是不是?”
李毅一言不发,只是和煦的笑着。
芷越手持长剑指着李毅,“你笑什么!”
李毅仍旧一言不发。
芷越却奔溃了,长剑左挥右砍,“你不许笑!你不许笑!”
芷越很快砍累了,李毅也消失不见,但是李毅所站的位置又出现了一人。
芷越怒气冲冲,一抬头竟看见自己。
“芷越”眼神忧郁地看着芷越,芷越惊讶异常,而“芷越”眼中含着怜悯,芷越不喜欢这样的眼神,她不需要任何人怜悯,因为她曾是天之骄子,是全家的骄傲,是师门的骄傲,是人界的骄傲。
芷越
从惊讶中恢复过来,她反手一剑斩断了自己。
如今,芷越只剩下慢慢黑夜为伴,伸手不见五指,周围静的可怕。
芷越跌坐在地上,周围突然飞起诵读之声,由远及近由轻变重由寡变众。芷越警觉地环顾四周,又仔细辨认,这诵读内容竟是曾经学习过的道义,而诵读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从五岁入道门,到如今二十八岁在蜀山,学习的道理越来越多,心中的疑惑也越老越多。曾经乍一听十分受益的道理,如今听来不过是先贤圣人哄骗孩子的游戏。
芷越冷笑一声,心中的怒气更加升腾,最终恶狠狠说道:“全是骗人的把戏!”便一把擦掉已经快干了的眼泪,“我也该回去了,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芷越猛地睁开眼,一顶竹屋顶映入眼帘,清脆的古琴之声声声入耳,涤荡心灵。芷越一侧头,看见水伯在平时喝茶的桌子旁抚琴,那漆黑的古琴只放在膝头。而老人似乎不再是风一吹便散的模样,而是柔中带刚,利利落落。
芷越勉强起身,剧烈咳嗽两声。而水伯的琴声却没有停止,知道芷越不言不语走到门口,水伯仍旧手拨琴弦,百无聊赖似的说了一句:“你还是离开蜀山吧。”
芷越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头也不回,“我若是不呢?”
水伯双手按在古琴上,良久才说道:“你心魔难解,资质平平却野心勃勃,终究害人害己,还不如早点离开,去过平反的人生。”
芷越稍稍回头,眼神坚定地说,“还从来没有人会放弃希望。”说完芷越头也不回得走出了水伯的小屋,身后,古琴再次咚咚响起,而眼前的锁妖塔在落日余晖中仍旧黑漆漆丑陋异常。
“早晚屠尽妖族,位列仙班!”
锁妖塔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芷越眼神越凌厉,锁妖塔越不安分,甚至每层犄角的铃铛都剧烈的晃荡起来。水伯在房中激烈地谈起古琴,锁妖塔才终于安静下来。
芷越回头冷冷一笑,这一笑多少有点嘲讽,因为锁妖塔的异动,让芷越觉得是自己的危险气息吓住了里边没用的妖,而水伯不过是一个假模假式的花架子,早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芷越更加确定自己必能成仙,她利用下午的时间打坐休息,晚课时仔细翻身查看瓶颈的突破之法,芷越还以为书中能有什么秘诀,却不过是各抒己见甚至相互矛盾的一堆废话。但是芷越有了自己的想法,她上台去告诉李毅自己需要休息几日,李毅连问都没问便点头答应。
芷越对这个师父原本还有尊重,但是如今她看清了现实,她明白想要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