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莫广便明白了来者正是在上山路上设伏之人,多半是张堂主的手下,但他完全无暇多言,玉游子道长就倒在自己身后,身中箭毒,尽快抢到解药才是第一要务,当即双手齐施,刀剑并进,欲要立刻拿下对手。
然而他的对手也并非庸辈,亦是舞起长剑相对,两人激烈的交起手来,当真兵刃相对起来,两人立刻便能察觉对手实力究竟如何,莫广顿时觉得十分烦躁,来者剑法内力皆不如自己,但却全力防守,长剑舞的滴水不漏,一时也难以拿下,然而时间紧迫,玉游子身上的毒可耽搁不得,如此形势之下,莫广开始不断变招,双手各施展一套招式,还时不时用剑使刀法,刀使剑法扰乱对手,对手左支右拙,接招变得十分勉强,可偏偏就是顶住了莫广的一套攻势。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过了十余招,莫广完全处于上风,压制了敌手,就在此时,林中又冲出三人,大喊一声:“香主,我等前来助战。”手持各种兵刃上前围攻莫广,这下形势马上便逆转过来,虽说这些人功夫不如先前那人,但人多势众,各色长枪短棒打来,也是不得不接的招数,原本莫广占优的形势变成了莫广以一敌四。
若是平时,莫广并不怕被人围攻,以他的本事,这些人还奈何不了他,但若不能尽快拿下对手,玉游子会怎样可就不好说了。
不必多说,这些人就是骆奎骆香主和他的手下,骆香主得了手下相助,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不过也是有些后怕,交手之前,他只觉得此人武功可能不在自己之下,加之毒箭伤了玉游子,莫广心浮气躁之时,一旦有所疏漏,自己便可拿下对手,可是没想到莫广的武功实在是比自己要高上一筹,一顿抢攻之下,自己差点玩脱,所幸自己手下看出形势,及时相助,也算是逃过一劫。
这会儿四人左右围攻莫广,但莫广仍是不落下风,只是刀剑施展略显急躁,显然,中毒的玉游子还是扰乱了一些他的心神,骆奎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抽空出言激道:“莫侍卫,你真能从我这里拿到解药吗?”
莫广自然知道他出言只是刺激自己,反唇相讥道:“你不是要为你两个手下报仇吗?怎么,觉得自己不行了?”
这一句话顿时让骆奎掉了脸色,自己与三个手下一同围攻,这本就有些丢脸,报仇自然是谈不上了,但他也看得清现在的局面,于是说道:“你若是放下剑来,束手就擒,我还能考虑给你解药就那个老道,不然的话,我这毒药一旦攻入五脏六腑,不论什么神医都救不得他了。”
莫广看准他说话的机会,一跃而起,两脚连环踢开骆奎手下的一把长枪一把短矛,横刀背在身后,架住身后打来的一把长棍,左手剑使一招“引竹势”,正是仙贤派林知古独创的剑法,长剑一带一引,竟好似有磁力一般,牢牢吸在骆奎剑上,往前一送,直奔骆奎而来。
这一招十分险恶,对手不仅要防莫广这把剑,还要防自己手中的剑,骆奎内力本就不如莫广,剑招一至,眼看就要被自己手中剑所伤,他眼疾手快,仰身便躺倒在地,自己长剑脱手飞出,被莫广挑飞到不知何处,才总算勉强逃过一劫。
莫广一招突袭未能得手,懊恼不已,骆奎的手下缓过神来,立刻挡在自己香主面前,三把长兵施展防守招式,不再进招,专防莫广偷袭,骆奎也挺身而起,倒退几步,说道:“看来,今天这仇是报不了了,莫侍卫,从刚才到现在,已经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了,你现在放下剑,我还能考虑饶他不死。”
话音未落,莫广立时再行抢攻,然而骆奎的手下舞起长兵,严加防备,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这些长兵比之刀剑之类的武器,还是有着天然的优势,一时之间,莫广也深感棘手,他无可奈何,干脆后退两步,说道:“好,我放下剑,你把解药拿来。”
这话一出,骆奎自然喜出望外,放下兵刃,自然与束手就擒无异,自己可没保证说放下剑便不再进招,到时候再行进攻,莫广连给玉游子用药的机会都没有,于是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说道:“莫侍卫,请吧。”
莫广自然知道自己放下武器会发生什么,但他也无可奈何,眼下救人要紧,顾不得许多了,于是他垂下双手,正待将武器放下,却听背后一声凄厉地叫喊之声传来,莫广和骆奎等人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几人回头看去,却见玉游子倒在地上,留下一滩血迹,左臂却已被他自己砍断。
却说玉游子中箭倒地,已然觉得左臂渐冷,只得强运内力逼毒,却不见任何成效,只能勉强维持自己意识,强忍着左臂传来的各种酥麻瘙痒勉力支撑。抬眼看去,莫广与来者拼力相斗,欲要为自己夺来解药,心中略感安慰,但眼看骆奎得了手下助力,莫广久攻不下,玉游子顿感事情不妙,待到听得来人以自己所中的毒为筹码,胁迫莫广放下武器之时,玉游子知道,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了,绝不能拖累了莫广。
于是他勉强摸起地上的长剑,架在臂膀之上,一咬牙,锋利的剑刃即刻斩开骨肉,玉游子只觉钻心地疼痛,一时间血流遍地,他硬生生地将中毒的左臂砍了下来,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莫广等几人都被这一幕吓到了,谁也没想到玉游子居然如此刚硬,即便自断一臂也不愿拖累别人。莫广反应最快,立时抛开骆奎等人不管,朝着倒地了玉游子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