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云昭暗自偷笑,抬手压下周佳琪的拳头,拍拍周佳琪的肩头,说道:“周大哥,我知道你为我好,没有半分对不起我的地方。所以,妹子我为你着想,给你一个跟龙大哥修好的机会嘛,经此一遭,龙大哥还敢跟你斗吗?是不是?正所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是不是这个道理?我是为你好。”
周佳琪气鼓鼓道:“得了吧。”转身背对武云昭,说道:“你就是心眼儿坏!专挑老实人欺负。”
欧阳永和铁老二闻言,均想:“你要是老实人,世上就没老实人了。”但自觉此番占了便宜,这话不便出口。
铁老二适可而止,与阿虎轮流提山泉水。
待木桶半满,桑大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汁回来了,得知周佳琪“舍己为人”,对他一阵恭维,千恩万谢。
周佳琪勉强笑着,接过了药碗,默默走进屋中给龙霸天喂药。
待他出来时,外屋只剩下武云昭一人了。
武云昭站在水满的浴桶旁,手指头轻轻划动水面,划出一道道波纹,含笑看过来。
周佳琪“哼”一声,将药碗重重放在桌上,发出“啪”一声。
武云昭道:“好啦,周大哥,没外人啦,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小妹诚心受教。”
周佳琪吐了口气,翻白眼,没好气道:“说什么?我说得过你吗?我才不自取其辱。”
武云昭甩甩手,拨了拨头发,走到周佳琪背后,俯身在他耳边道:“周大哥,咱们俩谁跟谁?你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怨我吧?
周佳琪道:“不会!”
武云昭笑道:“就是!我就知道你大度。好啦,你给龙大哥泡水吧,我走了。”偷偷塞了张纸条给周佳琪,轻声道:“没人了再看。”,飘然离去。
周佳琪静坐一会儿,望望里屋,手脚抖动,踌躇片刻,走到窗边张望,见外头无人偷看,心下稍松,又看向里屋,跺跺脚,骂道:“我上辈子一定造孽太多。报应,报应!”快步冲进里屋。
他看着龙霸天红晕如潮的脸,说道:“你欠老子大发了!”扯了龙霸天身上的被子,三两下将人剥光,负在背上,背到外屋,扶进浴桶。未免龙霸天不甚淹死,在旁相陪,直至天亮。
龙霸天纾解药性之际,武云昭重回囚室,用尽手段,令田秀儿招供。
原来,田秀儿是蓝叶教的妖女,也是下一任圣女继承人。
蓝叶教是东南邪教,无恶不作,行事乖张、狠辣,祸乱江湖,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曾经,带领教众,灭杀万宝儿满门上下的蓝叶教圣女崔莺莺,正是田秀儿的师姐。
欧阳永听了田秀儿的来历,随即醒悟,说道:“难怪小姑娘行事诡异,原来是这么个出身。”抓抓胡子,问道:“她既然是圣女继承者,想必在蓝叶教中地位尊崇,怎么不好好享福,反而出来捣乱呢。”
武云昭道:“说来好笑。蓝叶教的规矩,圣女必须是处子之身,田秀儿一时没忍住,给崔莺莺的未婚夫下了‘共枕眠’,做下事端,犯了教中大忌,出逃避祸。”
想那崔莺莺眼瞅
着要卸任圣女之职,安心出嫁。
不料,临头给小师妹横了一道,当真憋屈,不但未婚夫不能要了,还得在培养下一个继任者之前继续履行圣女之责。
然而,培养继任者何等困难,单单挑苗子就得花费数年光阴,更别提要一点点教人修习武功,最起码合适的人也得在下个十年选出了。
待到那时,崔莺莺年近四十,容颜老去,又有多少机会能嫁出去呢。
这一腔的怒火不能不发,察觉田秀儿逃走之后,崔莺莺当即带人追拿,势必要将人擒回教中,严惩不贷,洗刷奇耻大辱。
蓝叶教圣女在教中地位尊崇,隐然与教主平起平坐,自幼修习教中上乘武功。田秀儿一身高深武艺便是由此得来。譬如,她隐匿功夫的“蛇眠功”便是其中一门。
即便如此,田秀儿孤身一人也不敢跟教众作对,除了逃之外,别无他法。
她想着,北方混乱,藏匿方便,于是,仗着艺高人胆大,从东南一路逃来。至于她卖身葬父,嫁入官府,委身柏白虎,辗转来盘龙山,则一方面是为了寻找暂避之处,另一方面是为了钓汉子,享受男女之欢。
铁老二惊呼道:“这姑娘胃口可不小,她逃了一年多,得睡了多少男人了。”掰着指头瞎算。
欧阳永无奈道:“瞧你放的重点,一边算去。”
铁老二嘿嘿憨笑,说道:“这么多年,我就听过cǎi_huā贼,哪儿听到过倒cǎi_huā的,这不是新鲜嘛。”轻咳两声,收了玩闹神情,问道:“妹子,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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