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诚城府深沉,做事严谨。
他自己从来不炫耀,但身为皇子,自然有人替他炫耀,属于低调做事,高调做人的一类人。低调是自己的,高调是旁人帮他的。
在太子之争中,他的这种有分寸、知进退凳呛苷加攀频摹
他显示了他的能力,同时谦逊地没有表露对太子之位的觊觎。
不似武士稷,高调做事,高调做人,急功冒进,几乎把想当太子的意思明晃晃写在了脑门儿上。怎能不让武天相感到威胁,进而对他敲打。
总的来说,武士诚很安分,让人挑不出错处,想揪出他的尾巴,不容易。
顾潜山苦恼道:“武士诚不好对付啊,老大,趁着武士稷倒霉,咱们落井下石吧。”
武云昭道:“武士稷刚被弹压下来,正是谨慎的时候,胆子没以前大了,不好挑唆。而且,武士稷若没了,仅有的五个皇子中,只剩下武士诚有资格继承大统,父皇没准儿直接定了他是太子。对付太子比对付普通皇子困难得多。东宫跟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差不多,行事容易被发现,还是得在宫外,把能做的都做了。”
顾潜山道:“能做什么?我至今为止,算上咱们大婚,太子丧礼,才见过武士诚四次,四年见四次,一年见一次,怎么下手啊?”
武云昭道:“我也接触不到他,要不然怎么会让你去办。”
顾潜山道:“承蒙您看得起,可是,我恐怕做不到。驸马对付皇子,段位差得太大了。”
武云昭道:“不是让你一下子拉他下马,先寻找机会。我是公主,在皇宫待不了几天,以后更是无召不得入内,若无特殊事情,只能在公主府里安分守己。我想做什么只能交给你这个能随意进出府门,与人交际的驸马。”
顾潜山没有面对武云昭,不介意开开玩笑,只听他道:“那你求我喽。”
武云昭道:“别得寸进尺啊。”
顾潜山道:“呐,你是笼中雀,我是笼外人,你不求我,我也入笼子,一起等着父皇喂吧。老大,说两句好话给我听呗。在你面前,我也不敢。再怎么说,我也是男的,有自尊的呀。”
武云昭好笑,道:“你求着我讲好话,你就能得到自尊了?”
顾潜山道:“自欺欺人,自我愉悦。”
武云昭攥了攥拳头,淡淡道:“驸马,好驸马,我求你了,帮帮忙啊。”面无表情,语气无波。通过系统传送的声音本来就是冷冰冰的,她也不用浪费感情在语气上。
顾潜山道:“老大,你别说了,我听不惯。能不能点拨、点拨思路?”
武云昭道:“浪费时间。这么的,武士诚是牧秋水的儿子。咱们迂回一下,使劲儿对付牧家,逼武士诚不得不出手。”
顾潜山道:“牧毅这小子一见我就眼红,小炮仗似的,我去招惹他。”
武云昭点头道:“牧毅是个突破口,不过,借刀杀人才安全。当年,选驸马之时,德妃矢言,拉扯了贤妃,让苏家的小儿子苏灵露了底。苏家和牧家矛盾日深。朝堂之上,以文家为首,拥戴武士稷的文官们式微,以苏家为首,拥戴二皇子武士爽的官员势头正盛,自古文官、武将互相不对付,正好借他们对付牧家及其背后的武将。”
顾潜山安静一会儿,说道:“一不留神或许能将武士爽一并拿下啊。”
武云昭道:“武士爽蠢顿,不难利用。思路就是这样,你想想怎么安排,等过几天我回府,咱们再商议。我这几天在宫里,给贤妃和德妃加把火,让她俩斗得再凶一些。”
次日清晨,早膳之时。
喜鹊来报:“公主,昨日的那个苏卿卿小姐,今日被封美人了。”
武云昭心说:“看来,昨夜父皇过得很顺遂啊。”笑道:“外头什么动静?”
喜鹊道:“也没什么,奴婢只是听说御花园要热闹了,从早上开始,就有小姐们在御花园里晃悠了。”
武云昭道:“既然如此,咱们今日就不去御花园了。”
喜鹊道:“公主,恐怕不成。”
武云昭问道:“为何?”
喜鹊道:“贤妃娘娘好像要在御花园设宴,宴请新选进宫的官家小姐们。公主,您总得露一面吧。”
武云昭道:“派人送信儿了吗?”
喜鹊道:“还没呢。贤妃前几日闲聊时说的,不过,她这么说,就是要人准备着的意思了,后宫中人都知道消息。公主昨日才进宫来,因为一直跟陛下在一起,没人敢跟您说呢。今天早上,才有宫婢透了口风。”
武云昭忽而面露微笑,说道:“贤妃娘娘真是安排周密啊。”
喜鹊道:“那苏卿卿小姐也真是大胆,明知陛下和公主在聊天,还敢上前。幸亏陛下只要见了公主,心情就会大好,换了旁人,苏小姐不见得有机会得到陛下宠幸,反而会被治罪呢。”
贤妃先透了宴会之意,紧接着苏家小姐受宠被封在后,今日这场宴会,分明是贤妃姑侄两个给宫里人下马威看。
武云昭道:“昨日六皇弟满月,父皇心情好是应该的,也不见得是因为本宫。可贤妃如此做作,本宫不想给她这个脸。喜鹊,准备身素净的衣服,本宫要去梧桐殿陪母后。贤妃以为自己得了主持后宫的大权,便人人都要闻弦声,知雅意,本宫偏不遂她的愿。”
喜鹊劝道:“公主,贤妃如今风头正好,您还是给她些面子吧。”
武云昭道:“当年文贵妃掌权时,本宫也没给过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