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书觉得自己一定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猎人，她挑选的那些猎物，所有的要求都是刚刚好的，能够让王念念尝试去对付，也能在发生一些突发状况的时候，自己能够及时出手。
“姐姐？”王念念用袖子擦着自己的脸庞，上面沾染了很多的鲜血，惹得那张脸有些鬼魅。
“嗯？”表示了自己的疑问，沐书再一次的，蹲在了有一个死不瞑目的人的身前。
“这些人，都是正道的人吧？”王念念虽然小，对正邪却是能够理解的，也知道自己的阿娘是正道最大的门派中的弟子，她一出生，好似就被打上了正道人士的标签。
她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了惹得姐姐如此的杀意，可是她知道，杀了这些人，是不符合她的身份的，也开始意识到，沐书的身份，好似不那么简单了。
“是啊，这些人都是那些口口声声为苍生除害的正道人士，哦，我好似一只忘记告诉你了，在这些人的眼中啊，我就是他们想要除掉的，邪魔外道。”
似是才想起这件事情，没有外人在，沐书将自己脸上的面具也取了下来，然后勾勒出一抹歉意而无辜的笑容看着王念念。
她啊，就是故意的啊。
“你跟我出来这么久，有些事情，你也该弄清楚了吧，比如，我的身份，比如，我父亲的身份，更比如，我和你之间的真实的关系。”
她从来不避讳带王念念融入人群中去，而人越多的地方，越复杂，能够得到的消息越多，关于血屠夫的传说，哪怕他消失了那么久，也一直的被人在提起。
当然了，那些人提起他的时候，总是一副杀之而后快的表情，王念念虽然有些不正常，可的确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只要她想，她是完全能够将那些传说联系到沐书的身上的。
“那么姐姐当初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是计划好的吗。”又抹了抹自己的眼睫，上面的鲜血糊了自己的视线，让她看不清楚沐书的表情。
“唔，也不能这么说，见到你的确是意外，可是见到你之后，一切就不是意外了。”
对于这些事情，只要王念念问了，沐书倒是都说出口了，一点都不怕引起王念念的怨恨一样的。
甚至此刻的她背对着王念念，看着地上的尸体，在想着要不要换一种获取灵魂的办法，她的身后，小小的人儿，攥着拳头，却极力保持着自己脸上那甜美的笑容。
“那么姐姐，你是准备利用我报复阿娘吗？”她不傻，哪怕不是无意间听到了血屠夫的事情，从沐书这么肆无忌惮的屠杀正道人士，她也能知晓，沐书和自己不是一个道上的人。
如今，沐书的回答，只是在验证自己的猜想而已，面对这个对自己很好的姐姐，王念念忽然的，就有些害怕和难过起来。
她似乎，不想姐姐对她的好，都是出自于利用的。
不过她是姐姐的亲妹妹这个消息，却让她又觉得有一些的开心，不是同一个父亲，可是是同一个母亲不是吗，她和姐姐的身体中，有一部分的血液是一样的。
一想到她叫了这么久姐姐的人，真的和自己有血缘关系，被姐姐利用而产生的伤痛，似乎又轻了那么一点。
可以说，王念念的确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她的思想也是不同的，一件事情的侧重点更是不同的。
寻常人家，得知了这些事情之后，即使不怨恨沐书的恶毒，也会产生愤怒的情绪，她却只是害怕和难过，难过沐书对她的好是利用，害怕她点明了一切之后，就不要自己了。
“报复，嗯，的确如此，你可知道，我在她的眼中，是一个不被承认的孩子，她觉得，生下了我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她啊，甚至利用我，将我的父亲引诱到了陷阱中，害得他毁了根基，早早死了。”
“我对你阿娘的恨意，基于我的父亲，而作为个人的沐书，对于她吗，是无感的吧，她啊，并不是我的阿娘不是吗。”
那样的女子，怎么配拥有沐书那般善良的女儿，一个到死，都希望等到一声对不起的傻女儿。
“所以，你是我对付你阿娘的武器之一，却不是全部，毕竟她是你阿娘，当她得知你做的这些事情之后，就已经是我的报复之一了。”
“至于动手的事情，放心吧，我没指望你，你也知道，亲手杀人的感觉是那般的令人愉悦，而我，可不想错过能够亲手杀了她的机会。”
这是沐书的话语，说这些的时候，沐书的手指放置在那死人的脸上，想了想，微微眯起眼睛，然后伸出一个手指，点在了那人的眉心所在。
一瞬间，一股无形的风沿着沐书的手指所在激荡开来，让王念念后退了好几步，而在小渣子的视线中，却是看到了令人惊骇的一幕。
就在刚刚，属于这个世界的规则意志忽然的就来到了这里，他在极力阻挡了沐书的行为，却是距离沐书的那一根手指一寸的距离而不得寸进。
周围仿佛形成了一个黑洞，很多东西和壁垒在崩塌，然后重建，又崩塌，他能听到自己脑海中的警告声，那种来自于系统规则的警告。
在这个时候，他通常是感到害怕和劝导沐书停手的，却在今日，他忽然的就想任性一回，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就说明，宿主此刻用的办法是正确的。
他是穿梭在世界中的系统，能够从明面上收取的灵魂只有那些怨主的，除此之外的灵魂，都是不合法的，自然会引起这些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