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洋洋得意地道:“你尽管去吧,你看看大人有没有闲工夫理你这几十两银子的官司,再说了,是你们自己把文书弄丢了,关我什么事儿。”
一起来的二丫很是气愤地道:“明明是你将文书撕了,我们都看见了。”
蒋氏白了她一眼,很是气定神闲地道:“你们都是这小子带来的,自然向着他说话咯,说到哪里去,人家也不会相信的。”
二丫急了,拉着王春道:“春姐,你说,刚刚那文书是不是你娘撕烂的。”
王春看了自己的娘一眼,又看了看李宝珍,很是纠结的样子,不过最后还是道:“没有,我没有看见什么文书,我娘也没有撕东西。”
这下,二丫也哑口无言了,她抓着李宝珍的袖子:“宝珍哥,我们回去吧,去找你哥哥和笑笑姐。”
几个小豆丁正急得不知道怎么才好的时候,院门吱呀一声响了,是王笑甩着手优哉游哉的来了。
李宝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快步跑了过去,小声道:“对不起笑笑姐,我,我……”
王笑本就担心李宝珍年纪小,不是蒋氏的对手,所以在他出门后,自己也跟了上来。
她看了一眼窗棂下洒下来的碎纸片,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三婶,您这是豁出脸不要了,也不给罚银是吧!”
蒋氏一看王笑来就有点怂了,不过想到文书已经撕了,她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一手交文书一手交银子,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再来第二次。”
王笑将李宝珍护在身后,一脸气定神闲:“烦请三婶先将银子拿出来,文书就在我身上,给了银子我自然会给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拿出了另一封文书来,在蒋氏面前扬了扬。
蒋氏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刚刚,刚刚……”
王笑眉眼一弯:“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给了宝珍!”
蒋氏心里骂娘,王笑这臭丫头也太精明了点,只恨她刚刚太过着急,也没看撕掉的那一份文书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冷着脸,在装首饰的盒子里翻了翻,蒋氏眼看着拖不过去了,不禁可怜巴巴地道:“要不明天吧,明天笑笑,三婶一定亲自给你送过来,现在我实在凑不了这么多银钱给你。”
王笑往屋里瞥了一眼,见那盒子里倒是有几样像样的首饰,便道:“都是自己人,我也不是那种不讲情面的,银票不够,首饰凑也行。”
蒋氏咬着牙,就这她还好意思说自己人?
这些首饰一旦交出去,她以后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大人给的时限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三婶要是不给的话,我只有上衙门去问一问胡师爷这拒缴罚银该怎么处置了。”
她和哥哥谋算的事情之所以被捅到大人那里,除了那个该死的程大之外,这个胡师爷自然也功不可没。
毕竟是他得了刘少爷的好处,才去牢里当这个证人,逮他们的。
一听王笑提起这人,蒋氏立即害怕了,不情不愿地从首饰盒的最底下拿了几锭银子出来,不够,又拿了两样首饰。
“这个发簪和耳坠子是我的嫁妆,当时买的时候可是花了二十两银子的,如今旧了,就抵了十五两银子吧!”
王笑接过来看了看,不仅旧,发簪上还有划痕,哪里值二十两银子了?
她将东西在手里掂了掂:“抵十两吧,不愿意的话你拿去当铺试试。”
十两已经算多,蒋氏没什么好说的,只得又找了点碎银子扔在了王笑手里。
将东西收在身上的荷包里,王笑将手里的文书递了过去:“谢谢三婶的银子,下次三婶还有这种事情要算计我,欢迎啊!”
蒋氏急急将文书打开,只见上面一个字都没有,白纸一张。
她握了握拳头,厉声道:“王笑,你个贱丫头竟然敢骗我!”
王笑已经带着李宝珍他们出了大门,连头都没有回。
王春凑了过去,一脸疑惑地道:“娘,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要给她银子?”
蒋氏被王笑骗了,这个时候正有火没处发呢,王春凑了上来,当即就挨了一巴掌:“老娘的事情你少问!”
王笑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正碰上去菜园子里摘菜回来的王氏。
见他们这么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王氏的脸当即就垮了下来:“你这丫头什么意思,带这么多人来我家干啥,想偷还是想抢啊!”
王笑很是轻蔑地扫了这破败的院子一眼:“你认为你这家里有什么值得我偷的?”
李家如今又是修建作坊,又是修建房子的,还接了悬壶堂的生意,搞得风生水起的。
听说还修的是两个跨院,这么一来岂不是比袁家的屋子还好了,也算是村里的第一位了。
这么一想,这破败的王家的确是没什么好偷的。
不过王氏被她那轻蔑的眼神刺激到了,只骂骂咧咧地道:“知道你有本事,有能耐,那你还来王家干什么,存心奚落我们?”
王笑瞥了院里一眼,笑眯眯地道:“我可没那闲工夫,我来是三婶说我没银子花了,要给我点银子花的,之前我真是看错了三婶了,没想到她对我这么好,不仅给我银子,还把嫁妆里的发簪和耳坠子给了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簪子拿出来在头上比划了一下。
王氏当然认得那就是蒋氏的东西,最近铁蛋回来了,家里的吃食开得好了点,花销自然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