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有画本子的话,我躺着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能不能在院里支个塌,屋里实在闷。”
这么冷的天,睡在院子里?这公主还真的是别出心裁啊......
“如今院子里太冷,恐公主会受凉,对伤口也不好。”
“无妨,多拿几条毯子出去,我会好好盖着的。”倾城容颜已然冷了几分,很显然不喜欢承画再继续违逆自己的意思。
“好,我这就去安排。”
叶庭深府上有一片竹林,此刻景舞在这竹林里听风穿过竹林沙沙作响,瞧着画本子,好不惬意。
承画的腿却是受不住的,虽然用了药走路没问题,到底还要再养几天,如今在这冷风里吹着,没一会儿就开始隐隐作痛。
“承画,你抖什么?”景舞还是察觉了不对劲。
“没什么,可能今日穿的有点少。”
“是吗?”景舞从头到脚把承画看了一遍。
“去歇着吧,腿上的伤养好了再来。”
“公主,承画的伤无碍的。”她是怎么看出我腿受伤了?承画心里诧异。
“承画,你现在算是我的丫鬟吗?”
“是。”
“那你听清楚了,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下面的人违逆我的话,以后我的命令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是,那承画禀告将军这两日先换个人跟着您吧。”
“去吧。”
景舞叹了口气,叶庭深这暗卫也是拧的很,不拿身份气势压她她是不会听话的。
不过片刻功夫,叶庭深本尊便出现了。
“你怎么来了?”景舞放下手里的话本子。
“你不喜欢承画跟着,我只好亲自来了。”叶庭深坐到景舞身旁。
......你府上难道还缺丫鬟吗?
“说说吧,她的腿怎么了?不是说没人受伤吗?”喜欢的姑娘受了伤,这厮居然还不理不睬地让她来伺候自己......难道吵架了?一个大男人,心眼居然这么小,生气了就虐待?景舞向叶庭深投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不要乱想。”一看这丫头的表情,就知道她准没想什么好事。
“那你说承画的腿到底......”景舞的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了。
只见一个妇人穿过竹林朝景舞这边款款而来,她身上没有华丽的装饰,身后也没有成群的丫鬟奴才跟着,但仅凭她的容颜,景舞就是能感觉到,这妇人可不是一般的妇人。
果然,
“母亲。”叶庭深起身恭恭敬敬的迎了上去。
景舞终于知道自己的直觉源于哪儿了,她的眉眼和叶庭深好像,原来,这就是母后的挚友,如今的丞相夫人,洛清舒。
“不用多礼了,我不是来看你,我是来看自己的儿媳的。”洛清舒直接绕过叶庭深,坐到景舞身旁。
儿媳?
这突然见长辈的节奏让景舞一时无所适从,因着在二哥府上,倒是见过叶丞相几次,但这丞相夫人还是头一次见,何况性质也是完全不同。
“不必起身。”打算坐起来的景舞被硬生生按了回去。
洛清舒心里明白,其实若真论起来位分,自己怕是还要向公主行礼,只是倚着这把年纪,倒难为她有礼了。
“伤口还疼吗?”
“劳夫人关心,不疼了。”自己从小到大,身为母后好朋友的洛清舒没出现过一次,即便如此,景舞也毫不怀疑她的真心。
“你这孩子啊,就是和你母后一样要强。那天晚上的事我都听说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不痛了。”
“是真的不痛了,是药圣给治的伤。”
“庭深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让她在外头吹风呢?”洛清舒拉起景舞的手,冰的很。
“是我自己非要在外面的。”
“你不用替他说好话,他呀,只知道打打杀杀,哪里懂得照顾人,你以后要多多包容他。”
只知道打打杀杀?景舞看了看站在一旁风华绝代的人。这样形容叶庭深也太简单粗暴和离谱了吧......夫人你确定我们认识的是同一个人?而且这要说以后的话,恐怕你的这些话要说给承画听。
洛清舒盯着景舞看了好一会儿,忍了又忍,蓦地转过头去,眼泪抑制不住的留下。太像了,寻儿,你的女儿实在太像你了。刚才远远看过来,只是一个侧脸,洛清舒就觉得像极了,此刻景舞的一颦一笑,都像极了华寻,好像从小一起的姐妹就鲜活地站在自己眼前。
景舞若无其事地拿起手边的画本子,等洛清舒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叶庭深从未见过母亲哭,即使小时候自己和大哥被送到军营,母亲都没哭过,如今能做的也只是看着,不是所有的伤心都能用安慰来治愈。
“按道理啊,你该叫我一声清姨。”
“清姨。”
景舞这一声,将洛清舒整理好的情绪又击溃了。
“你可知道你和你的母后很像?”
“知道。”
“这些年你父皇对你是不是......”
“是。”景舞截住洛清舒的话,不想从别人的口中听到父皇对自己不理不睬的事。
“孩子,别怪他,自你母后走后,连我都不愿相信,不敢见你,何况他呢。”
景舞握住书的手关节泛白,“我没怪他。”
如果可以选,我愿以我之命,还你们一个华寻。
叶庭深站在一旁,将景舞被谈起这个话题时的痛苦看的分明,“母亲不是正在帮大哥物色好的人选吗,可有中意的?”
“别提了,他看不上眼,我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