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很抱歉你才刚回来,我就要走了。这几年我最后悔的就是在你出宫时与你赌气,阿绎知道大哥定不会生我的气的,对不对?三哥有些孩子气,我晓得他一定会埋怨我的不告而别,你和二哥帮我劝劝他。慕情的战斗值太低,防御力更差,就请二哥帮我好好照顾她吧,希望再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有情人终成眷属。展兮呢,你生了病就一定要吃药,往后没人看着你了,你要自觉。其实,我也不知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只知不这么做一定会后悔,而我不想后悔。愿将来,我可以拥有我想要的生活,而你们,也都各自安好。不必太为我担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落款:景舞。”
纸上跃然而出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不同于一般女子字的秀气,反而是刚硬之气偏多。此刻将挂念的人都交待到了,却更加怅然若失,景舞慢慢将信纸折好,装入信封,又忽然想起是该把叶庭深的玉佩还给他的时候了,将那玉佩拿出看了良久。
真是漂亮的玉佩,可惜送错人了。景舞也一并装入信封。
天还未亮,就有丫鬟们来为景舞穿衣梳妆。
穿嫁衣的时候,景舞坚持在嫁衣里边穿一身轻薄的白衣,自是为了逃跑方便。因着是冬天,丫鬟们看嫁衣层层叠叠,应是不会太影响,便也不多做争执。
一袭大红嫁衣,上好的云锦,如果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衣料上的暗纹是月季,景舞喜欢的月季。可惜景舞此时一门心思扑在其他地方。
“公主,你真美!”
景舞换上嫁衣后,连站在旁边的承画也忍不住赞叹。
只见景舞肌肤胜雪,眉眼倾城,凤舞九天的嫁衣将她整个人都衬的得明媚生动起来,无双容颜,让看的人再也挪不开眼。
按道理,景舞出宫前必须拜别老皇帝。
“都愣着做什么,传话的公公到了,走吧。”景舞看着公公来传话,一屋子人都没应。
“是奴婢失礼。”丫鬟嬷嬷们齐齐认错。
“都起来吧,对了承画,这宫里有许多东西我都舍不下,便趁着昨夜收拾到这个箱子里了。”景舞朱唇微启,指了指角落里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箱子。
“等下迎亲的仪仗队到了,让人把它抬到花轿上去吧,这里边可都是我顶重要的东西,只有看着它和我一起入将军府,我才安心。”
“是。”承画虽疑惑,只是此时不是发问的好时候,便先应了。
景舞交待完,才一步一步走向大殿,今日,是和父皇做一个了断的时候了。
一路上,景舞所到之处,皆是惊艳。华贵不失优雅,端庄不失灵动,举手投足,都是完美。
原来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可以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这一切,甚至只要看她的背影便可知晓。
“景舞拜见父皇,景舞相别,景舞可否单独与父皇相处一会儿?”
“都下去吧。”景盛摆摆手,把那各宫佳丽遣了下去。
景舞跪下,重重叩头。
“这第一叩,是谢父皇母后生我之恩。”
“这第二叩,是为景舞出生害死母后谢罪。”
“这第三叩,是愿父皇平安长寿。”从此,再不相见,再不相欠。
这是景舞第一次在自己的父皇面前提起当年事,提起皇宫里谁都不敢言的事。
字字句句,都在告诉景盛,我对父爱,已毫无要求。
睥睨天下的人,目光复杂地看着景舞。寻儿,你告诉我该如何做?你一定不开心我这么多年如此对我们的女儿对不对?可是,我该如何爱她?
还是无法原谅吗?景舞久久听不到回音,自己站了起来向大殿外走去。
明明是个好日子,马上就要自由了,怎么会想哭呢?景舞,不是你的错,不要哭,这不是你的错。
“盖头呢?”
身后跟着的小丫鬟立马承了上来,景舞慌忙盖上。
母后,今日你若在,我就可以不用自己披这盖头了。
“公主,迎亲的仪仗队到了。”承画有些微喘。
“走吧。”景舞伸出纤细的手,由承画扶着。
承画停了下来,应该是到了花轿旁,
“我来接你了。”伴着低沉冰凉的声音,一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覆上景舞的手。
根本不用猜,低头看着和自己同样的大红衣摆,景舞便知道是叶庭深。
他亲手扶她上花轿。平时冷清如大雪纷飞,从来都沉静的像海一样的男子,今日喜服在身,眉梢眼角都是无限柔情。原来,这样一个风华绝代,清冷难近的人也会有这样宠溺地眼神。
“恩。”景舞轻声应着。
一上花轿,立马扯掉盖头,看到那箱子果然在,才安下心来。
“快到闹市了,出来吧,动静小一点儿。”景舞轻手轻脚打开木箱。
“你今天真漂亮......”刚一出木箱,景音先冒出的竟是这句话。
“你今天也会很漂亮。”景舞开始动手脱身上繁杂的嫁衣。
“快换上啊!”看到景音还在呆呆的不知想些什么,景舞开始催。
明明很想嫁给他的,可是此刻,看着这样的景舞,自己平日最讨厌的嫡公主,景音不得不承认,与她相比,自己实在是很配不上叶庭深。
“机会只有一次,你打算放弃?”
景舞的话将景音拉了回来。
恨恨地捧过嫁衣,“我才不会放弃呢!你看着吧,只要顺利拜了堂,我就是他的妻子了!”
“那就最好。”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