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树斌去护厂队办了离职手续。手续办完了,他如释重负地离开了护厂队。想起这一个月来护厂室的叔叔伯伯们对他的关照,他特意跑到超市里去买了烟酒等礼物,然后回到护厂室里去跟队友们告别。
当他来到护厂室的时候,不知谁已经把中饭买好带回来了。看到树斌回来了,他们邀请树斌一起吃他在护厂队里的最后一餐中餐。他谢过了众人,吃完了中饭。
“各位叔叔伯伯,我今天打算离开护厂队了,谢谢你们一个多月来的关照。”说完,他给队员们分了礼物,递了烟酒,说:“这酒咱厂里不能喝,大家带回去喝吧。”
“你年轻人出去了就在外面好好干,机会多的很,将来发达了可得记得来看我们这些叔叔伯伯。”王队长鼓励着说。
树斌赶忙谢谢王队长的鼓励。他看大家都高兴地接受了他的礼物,趁机说:“你们现在可千万别让我爸知道了,还得拜托各位先瞒一阵子再说。”
“没问题,老黎已经跟我们交待过了,你自己可千万别说漏了嘴就是。”大家一齐说着。
在大家的目送中,树斌离开了护厂队。
离开了护厂队,树斌赶紧去见约好的客户郑总。郑总叫郑奇,四十来岁的样子,是涟县矿业公司驻湘市的总代表。涟县在湘市的西边,离湘市有四百多公里的距离,那里已经算是西部地区了。涟县矿业公司一年的产量并不算大,也就五六千吨金属量。郑奇虽然代表着公司,可业务进展得并不顺利。树斌以前跟他合作过,因此他最先想要找的就是郑总了。
树斌跟郑总约好了在他办事处见面。他们办事处还是在几年前的老地方。
树斌出了护厂队,沿着工厂的围墙一直往前走,到了围墙的尽头,进入了一个小街道,街道两旁是灰朦朦的两三层楼高房子。幸好今天风不大,那些灰没有飞场起来,树斌不用捂着眼睛。在街道的尽头是一些民房,老郑的办事处就设在路边租用的一间民房里。民房里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台账什么的。里面长期住着的就他一个人,只有当矿里送货过来的时候,才会有人来他这里。一般人如果不注意,是绝想不到会有一个矿业公司的办事处在这个地方的。
树斌进了办事处,郑总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了。看到树斌进来,郑总赶紧给树斌倒了茶。
虽然郑总已经在这里呆了好长时间了,但他的穿着跟几年前却没有多大差别,穿的仍然是几年前的那套毛呢西装,但头上已经长出了不少白头发。
“你们办事处准备什么时候搬到新厂那边去呢?”树斌问了起来。
“还不好说。这里房租交到了明年底了,到明年底再说吧。这里一个月房租花了二千块,这笔费用可不少,矿里钱紧,没办法,能省就省吧。”郑总说。
树斌点了点头,说:“这样也好,新厂那边交通还是不方便的,租商务楼费用比这高多了。”
“那倒是,现在厂回资金回笼慢,能在这里做下去就不错了。”
“资金回笼慢还是不好受的,矿里等着用钱的。你们也不一定要卖给湘冶吧,卖给别的冶炼厂可能回笼更快些。”树斌说。
“这事就别想了,象我们这种小矿,跟湘冶上百万吨的产量比起来,他们并不重视,爱理不理的。每到结算的时候那真是折磨,我在这里主要工作就是催回款。湘冶还算不错的了,约定了什么时候打款就会按时打,别的冶炼厂还得再拖的,而且路程远了,运费也是不小的开支的,唉!”郑总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的愁闷地说:“如果有谁能免去我催款的麻烦,我宁愿说服矿里再给二个点的优惠。”
“现在厂里给你们回款是多长时间?”
“现在矿不好做,要看他们的资金情况吧,以前三个月差不多,现在经常拖到六个月。这几天又有矿过来了,前面的钱还没有收到,矿长已经急了,矿里还等着发工资呢,已经拖了两个月,再拖就会出乱了。”
“这倒事,而且现在拖欠工资上面也查得紧,还真要重视不可。”树斌顿了一下,又说:“你们这次会过来多少矿?”
“这次过来不多,矿里的人没有积极性,产量也低了,过来也就四大车,一百吨不到,三四十万块钱的样子吧。象以前你要我们的矿的时候,一周可以送二百吨还有多的。”
树斌听着郑总讲着他们矿里与湘冶的事。过了一会,他说:“这是厂里的事,我现在跟厂里已经没有关系,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这个我知道,就是我一个人在这里闷得慌,想找你过来聊聊天。”
树斌陪着郑总聊着天,喝着茶,听着郑总吐着他的苦水。
这个时候,树斌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小佳打过来的。树斌连忙示意要先接个电话,郑总静静地坐在一旁等他打电话。
“斌斌,你在哪儿呢?舅舅说你没在护厂室。”
“嗯,我正陪郑总聊天呢。”
“哪个郑总?”
“你不认识的,以前跟我做矿生意的老板。”
“噢,那你们聊吧!我打电话给你只是想告诉你那三十万已经转到账上了。”
“三十万?”树斌觉得小佳这个电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钱一直在树斌账上。但当着郑总的面,树斌不方便多问,心想又有一个什么三十万?回去再问这事吧。于是他说:“好的,要不先存着吧,现在也不急用。我先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