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斌出了钢材市场,这时天已经下起大雨来,还没到高峰期,路上没有多少车。树斌看着外面涮涮的大雨,车前的雨刷在不停地来回摆动,刮起的雨水让他开始有些心潮澎湃。这几年的一幕一幕随着雨刷的划动而一幕一幕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想起刚才在钢材市场看到的一幕,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是重新开始的时候了。
他到了公司,将车停好,快速地跑进公司里。他猜得没错,孟启果然在公司里,正在与郑总商量着什么。
郑总看到树斌回来,他停止了跟孟启地商量与争执,赶紧对孟启说:“现在公司里财务管得紧,钱的事你还是跟贾总商量一下好些。”
树斌听到郑总说钱的事,他已经猜到了**分,心里泛起了一股厌恶,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你需要什么钱?按之前的规定,网点提出要求来之后应该都已经按时划过去了吧。”
孟启听到树斌说钱已经划过去了,赶紧说:“对,对,对。我现在手头比较紧,想找公司借点钱,我想借的钱是与公司业务无关的。”
树斌看了看孟启,一边擦着身上的雨水,一边听着他的解释,最后问:“你打算借多少?”
听到树斌问他打算借多少,孟启松了口气,他想了一下,陪着笑说:“其实也不多的,就借个一万块钱吧。”
树斌心里清楚,一万块钱,如果跑涟县的话,足够两辆中型货车一次运输的业务。树斌想起了下午在钢材市场遇到的那两位司机,他想他肯定是打算付那两位司机的运费用的。但此时他不能说破,因为事发突然,他担心一旦说破之后孟启狗急跳墙去破坏其它网点的运作,但又不能轻易借钱给他,他觉得应该先稳住孟启。于是他看了一下郑总,说:“不就万把块钱吗?你没有把网点的流动资金划下去吗?让孟总为了万把块钱而跑一趟,这是怎么回事?”
郑总一听,脸色有些难看,心里更有些委屈,说:“这个我可没有忘记。按公司的规定,孟总那网点是有四万块钱的流动资金的,但那些钱都已经划下去了,并没有减少的。”
“既然已经划下去了四万块,那孟总怎么还会为了一万块钱而找上来呢?”树斌看了一下孟启,脸上开始出现不悦。
孟启看到树斌责备郑总,赶紧说:“我说的不是流动资金的事,是我自己玩牌的时候手气太差,欠了别人一点钱,别人催得紧,没办法,只得借钱了。”
“原来你是在赌博啊!赌博输了再借公司的钱去还债?这个可是说不过去的了。现在公司里资金紧张,更不能借出去还债的。”树斌冷冷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今后我会注意的,但现在确实要江湖救急了。我真担心债主找上门来的,到时可就麻烦了。如果到网点去的话,那更不好,会影响公司声誉的。”孟启懊悔地说。
郑总听到孟启说债主要找上门来,他也开始担心对公司的影响不好,便问树斌:“贾总,你的意思呢?如果真的被债主找到门店去,虽然是孟总自己的事,但影响的却是公司的声誉的。”
树斌看了一下郑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反正现在公司也不景气,无所谓声誉不声誉的了,声誉要靠实力来说话,不是我们想挽回就能挽回的。再说,我打算现在公司里开始收紧流动资金了,从明天开始每个网点的流动资金只减不加。”
说完,树斌开始坐下来休息。
“只降不加怎么行,这样会影响到司机运费的支付的,如果司机们不干了,那我们的业务就会做不起来的。”郑总一听,急了,说。
“实在不行就让网点提高给司机运费的价格,把付款时间延长一两周,咱们少赚点而已,接下来我要准备资金来做别的事了。”树斌装作无奈地说,他这样说还是想先稳住孟启,让他暂时不起疑心。
郑总一听,不知说什么了,他看了看孟启。
孟启看树斌没有同意借钱给他的意思,一脸地不高兴,但还是退了一步,便对树斌说:“那就借五千,如何?”
“这也不太好吧,非业务的开支,公司里如果开了这个头,那后面就难做了。”树斌说,想了一会,他又说:“不过你孟总是咱公司的元老,相信你自己有分寸的。要不让郑总开个例就借五千给你吧。”。
孟启说尽了好话,终于借到了五千块钱,千恩万谢地走了。
看到孟启离开公司,郑总担心起来,对树斌说:“我看你刚才同意借五千给孟总似乎很不愿意一样的,他不会有什么想法吧?如果他有想法,我们后面的业务就会不好做的。”
树斌长叹一声,说:“你真以为他是赌博输了钱吗?他是在赌咱公司的命运,我真没有想到会到这个田地。”
郑总与刘铭听树斌说孟启赌的是公司的命运,他们紧张了起来,围上来问树斌是怎么回事。树斌把钢材市场见到的一幕告诉了他们,最后说:“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都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既然你知道他在背后做这事,那你怎么还答应借钱给他呢?”刘铭有些不理解。
树斌看着他们俩,摇了摇头说:“你们觉得我现在有得选择吗?”
两人一想,他们明白了树斌说的没有选择的意思。便问:“那怎么办?他可是负责网点的,如果不制止将来肯定会出事,一出事他真的开始破坏